陶欧阳用公用电话打了欧阳琳的电话,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你是欧阳琳的亲人吗?”
她当时就感觉不对了,“我是她女儿,请让她接电话。”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们也正在找她的家属,你打来得正好。”
“你那里是……戒毒所吗?”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失望的心问这句话的,她只觉得,她最爱的母亲大人对她许下的承诺就跟放屁一样,她以后还能再相信谁。
“是的,这里是上海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你母亲昨天晚上在入室抢劫的时候犯了毒瘾被警方逮捕,现在收押在我们戒毒所里。”
陶欧阳整个人都懵懵的,什么入室抢劫,什么犯了毒瘾,那一定不是她的母亲,一定不是,“我能见见她吗?”
“目前还不行,现在就是通知一下家属,有情况会再通知你。”
挂了电话,心痛如潮水般涌来,陶欧阳紧紧地捂住胸口,她对母亲失望至极,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心,也不知道戒毒所里情况怎么样,母亲年纪大了,能受得了吗?
她茫然地看着前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她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沈澈或许可以,但是她仅剩下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告诉她,千万不能让沈澈知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马路对面,沈澈落下车窗朝她喊道:“欧阳,过来。”
陶欧阳驻足原地,沉重的双腿迈不开脚步。
沈澈将车停到路边,抱着满怀歉意的心情走到她的身边,他和气地问:“气完了没?气完了就跟我回家。”
陶欧阳抬起头,树荫下,斑驳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一阵轻风拂过,飘下几片落叶,一片落叶落在他的肩头,摇摆着不愿离去。她踮起脚尖,轻轻一拍,拍落下他肩头的枯叶。
沈澈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与明媚的阳光互相衬托着,说:“小溪出院回家了,爸亲自打来电话,说让我一定带你回庄园吃饭。”幸好有这个台阶,不然他都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找她,道歉说对不起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陶欧阳脸色很不好,可是她又不想告诉沈澈,婉拒道:“快期末考了,我想留在寝室复习,我怕挂科。”
太不给面子了吧,沈澈有点懊恼,但他依然耐着性子说:“我敢打赌你在寝室肯定看不进去,还不如回家安安静静地看,不懂的地方我也可以给你说说。”
陶欧阳突然莫名地觉得好笑,“你学金融的,也懂新闻?”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好吗,隔行如隔山,你虽然是学霸但又不是百科全书。
“我懂考试的逻辑就行,听我的准没错,走吧,别让老爷子在家等急了。”
沈澈挺霸道的,说一不二,他牵起陶欧阳的手便拉着她往对面走。
路上,陶欧阳难得安静,她低垂着脑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一边开车,一边打趣道:“没想到你吃起醋来这么厉害啊,我要是不来找你,你就不肯回家是不是?”
陶欧阳没说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现在真没心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