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笑着讽刺:“不是吗?你哄人骗人的手段当真高明!我被你骗的团团转,满心欢喜入局,又伤痕累累地出局。我缠绵病榻命悬一线,你火速与县主定了亲,又拿一个义妹的名头糊弄我!你洞房花烛迎娶美娇娘,我却孤身入宫,日日因为你,被人欺负羞辱!成安公主推我入水时你在干什么?你于金碧辉煌处,参加那衣香鬓影的三殿宴!我虽捡回一条命,但脸被划伤,生活不能自理,在公主府邸卑微求生,日日担心成安和皇后打上门来,那时候,你在做什么?”
江风每说一句,沈顾行脸色白一分。
负心之人当然要背负良心的谴责。
江风又说:“哦。也是。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同你的白月光朱砂痣,抚琴画眉,日日欢好。”
沈顾行脚步踉跄,好似灵魂离窍。
江风终于在始作俑者身上看到一丝忏悔,她却并没有一分的好过。
她已经决定放下过去,放下执念了,他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呢?
沈顾行脸色惨白,脸上充满疑惑、震惊、不可思议和痛苦,他仿佛迷失在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出口崩塌,世界翻覆。
他声音颤抖,似有恳求:“阿风,不是那样的……”
江风道:“那是什么样的?我经历的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沈顾行说:“那日,我……”
“沈顾行!那些旧事,就不要再提了!像你说的,我已经干干脆脆的放手!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说的话,做的事,再也不能牵动我的情绪。我不恨你,不怨你,也不再喜欢你!我们既断,就断的清清楚楚!”江风打断沈顾行。
没有互相亏欠,不再藕断丝连。
沈顾行痛苦地摇着头。
江风啊江风,既然已经断得干净,你此时的清泪,又是因谁而流?
“所以,沈大人叫我,当真是案件有了新进展?还是为了叙旧?如果是案子,就请大人问询吧。如果是叙旧,你我之间,已经无话可说。”江风决然道。
“阿风……”
“沈少卿是没明白阿风的意思吗?”李隆业声音轻怒,推门进来。
后面跟着满脸尴尬的司直。
江风见李隆业进来,惊讶多过惊喜,她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并不说话。
沈顾行收拾情绪:“王爷虽是天潢贵胄,可这大理寺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王爷眼中,没有国法吗!”
李隆业脸色不好看,语气更不好:“国法家规,本王犯也就犯了,你能如何?”
面对李隆业的挑衅,沈顾行寸步不让,讽刺道:“王爷倒是一如既往地嚣张跋扈!可大理寺不是法外之地,请你出去!”
李隆业挑眉,上前拉住江风,道:“本王本来就是要走的。”
沈顾行横臂拦住:“她留下!”
李隆业说:“她和你,无话可说!”
沈顾行依旧不让。
那司直见局势剑拔弩张,赶紧出来开解。他也知道症结所在,便拿出手里的画像,双手捧到江风跟前,道:“江姑娘,沈少卿请您来,是想问您,认不认识画中人。”
江风不看还好,这一看当真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