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隆业的坚持,李隆基治罪了成安公主,已经超出了江风的心理预期。
还要啥自行车。
她自来很会把控自己的期望。
……
皇宫之中。
巍峨的大殿,跪着江绯,越发显得人渺小。
李旦、李隆基、太平公主和李成器各自坐得威严,犹如神像。
待江风跪好,给上座的各位“神像”磕完头,问完好。
李旦便问了一大堆问题,江风按照事先与李隆业商量好的对答:一切罪责,全部推到成安头上,反正她不亏;江绯在内殿做法事,不清楚殿外发生的事;至于吉安县主,则半点不能提。
李旦最后问:“是你告诉成安,她带来的两个人,有一个人曾参与刺杀太子?”
江风说:“成安带来的两个杀手中,确实有一人铁左臂,执鹰头剑。”
李旦又问:“可成安又说,那人是太子侧妃指派给她的。”
江绯身形一抖,跪得更加俯首帖耳了。
基、业两兄弟脸色并不好看。
太平公主面容不变。
李成器有窃喜之意。
江风又磕头,说:“请陛下明鉴,臣女和江侧妃是至亲姐妹,侧妃怎会加害于我?就算退一万步,姐姐欲对我……也绝不会假手于人。纵便假手于人,也定然是托付信得过之人,她和成安半点交情也无,又怎会将这样骇人之事交托于她?纵便交托于成安,也绝不会指派曾参与刺杀太子的人。臣女想,行刺太子之事,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铁手臂和鹰头剑,具有这么明显特征的罪犯,必要将自己的行踪藏得严严实实,这样大剌剌的现于人前,倒像是有意为之。通过太子侧妃,影射太子,当真其心可诛!”
江风说完,殿内落针可闻。
李旦说:“照你这样说,成安在攀咬太子侧妃?”
江风抬头,对着李旦,坦坦荡荡地说:“臣女和成安的梁子,自我入长安那一刻起,就结上了。她屡次三番要置臣女于死地,想必陛下亦有耳闻。如今她幽禁刚解,便急不可耐地再下毒手,甚至连退路都已经筹划好了。她选在感恩寺,选在只有我和侧妃同处的时间,还带了一个难辨真假的铁臂人,就已经下定决心把东宫牵扯进来。”
李旦没说话。
太平公主喝了一盏茶,笑问:“哦?牵扯东宫?阿风说来听听。”
几月未见,太平公主越发慈和了。
江风又给太平公主磕头,然后说:“以铁臂人为筹码,不管能不能杀了我,都要挟东宫,不追究她的罪孽!可她算来算去,却只漏算了储君胸襟!太子殿下纵便知道此事暴露于陛下跟前,会引得陛下疑心,但仍坦坦荡荡,不惧猜疑诋毁,力主成安罪过!”
不管怎样,先钉死成安。
她若一味兴风作浪,纵便是个草包,也很让人苦恼。
至于吉安。
她不信,李隆基还认为她只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小可怜。其他的,只能徐徐图之。
李隆基的大腿,她是必定要抱的,还是抱紧了绝不撒手的那种。
她如今吃了成安、江绯、吉安三人的大亏,却为了李隆基的宏图大业,只能指认一个凶手,高低能博一个站位分吧。
从明政殿出来,李隆业情绪便不高。
刚才在殿内时,他也一直黑着脸。
江风安慰道:“王爷若是觉得委屈了我,不如现在就提刀,去城外的庵堂,结果了她,如何?”
李隆业只负手走着,不说话。
江风仍笑嘻嘻的,跟在后面,把手放到他手里,说:“你说服太子,严惩成安,已经做得很好了。”
李隆业回身,握着她的手,说:“力有不逮,若我是太子……”
江风不等他说完,抽手捂了他的嘴巴,惊慌道:“要死了!说这些!”
远远跟着的李赞、李贬和封常清,只以为俩人又卿卿我我秀恩爱,都不自然地四处看蝴蝶。
江风说:“任何人,即便做了皇帝,也有力有不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