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昏晓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
&ldo;过来。&rdo;张妄有点不耐烦。
葛昏晓这才走到他面前,因张妄坐着,他需得仰望这个太监。
&ldo;昨天晚上,有人跑到朕面前说,你是个假太监,还带来一个脏兮兮的哑巴。&rdo;他故意顿了顿,盯着葛昏晓的脸,&ldo;朕帮你打发了。&rdo;
&ldo;多谢皇上。&rdo;葛昏晓早有预料,并不惊慌。
&ldo;朕信你,但事关重大,你也得给朕一个答案。&rdo;
不等葛昏晓反应,一只手,大概就是张妄刚才看的那只,不由分说地按在了葛昏晓蹂躏,还揉了两下。
成何体统!
葛昏晓从苏莺歌失踪,就料到今日必然要&ldo;验身&rdo;,却没想到张妄竟会自己动手,光天化日,幕天席地,简直……简直……成何体统!
大太监青白的脸微微发红,从牙根里挤出话来:&ldo;皇上,自重。&rdo;
张妄同样不大好意思,佯装看天,嘴里吊儿郎当地道:&ldo;朕随便摸一下这事儿算过去了,你还敢不满意?要不要朕来个三堂会审?&rdo;
他继位前就看见这人在假山里和小宫女乱搞,自然知道真假。只是他昨夜竟被大太监摸得起了兴,想借机报复,没想到……一个太监他居然觉得手感不错?明明什么都没摸到。
葛昏晓从来猜不出他的心思,木着脸不知所措。
奉天宫建造时以威严为主,也不忘奋发之生机,庭院方正,铺满草地,之后又被某代皇帝种上一株桃树,早春季节落英缤纷,冲淡了这座黑金宫殿的压抑肃穆。
&ldo;你该庆幸,哑女被抓时,朕正好想起咱们当年的事,否则无论你是真是假,淫乱宫阙这条足够你死了。&rdo;
张妄干脆自己把发冠摘了,仰面躺在袍子上。
他说了另一件事:&ldo;太后最近身子不太好,老梦见先皇和朕的那些兄弟们。朕听她描述他们的容貌体态,才发觉自己竟连这些人的模样都忘了,只记得那年他们在也太湖旁聚会,个个鲜衣怒马,前呼后拥,朕身边就你一个,穿着半旧的衣裳缩在角落里,生怕给他们瞧见。&rdo;
葛昏晓沉默不语。昨晚他看见张妄的好感度上升了。
他随手挂机,却被这个如今至尊至贵的人刻在了心底,真情真意,沉得他无力承受。
&ldo;朕要你一句实话,当年装病,可曾后悔?&rdo;
张妄的表情说不出是温情还是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