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存在着实施犯罪的人,那么就一定存在着寻找犯罪人的人。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了。
一个人可以去帮助一些人而妨碍另外一些人,可以去法律保护机关工作,以防止犯罪分子逃避法律制裁,也可以正好相反,干扰法律保护机关的工作,以帮助犯罪分子。从本质上讲,这有什么区别?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可以看到,那些侦探们、侦查员们风尘仆仆,努力地工作着。他们顾不上睡觉,试图找到罪犯,但犯罪行为却仍然没有被揭露,并且,无论怎么努力都难以破案。你又有什么办法?生活,有其正常的流向。即便是在那些建立起了最完善的警察制度、专业水平最高的国家里,也总是存在着无法侦破的案件。只不过有的地方多一些,有的地方少一些而已。但总是有的。永远也不可能没有这种情况。
阿尔森在心里说着俏皮话。他并不愿意看到犯罪行为被&ldo;掩饰&rdo;,而有罪的人被&ldo;揭去伪装&rdo;,驱逐出领导者的办公室。他认为这样做是愚蠢的行为,是没有高智商的表现。而主要的是,这始终存在着露出马脚的危险性。最高级的本事是让所有的人都真心地认为:这种犯罪我们没有办法侦破,力所能及的,我们都已经做了。谁更有本事,就让他来吧。不过,对一切都应当付出代价,对这一点,阿尔森十分清楚。
在建立起了一个保密性很好的秘密组织后,阿尔森有意识地同意,让信息缓一点传送。限制人员的接触不可避免地会导致对人的控制的放松,对此,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当你不能亲自掌握一切和控制所有的人的时候,你就要对敷衍塞责和混乱现象的出现有所准备。这不,这种事情就发生了。就这么着吧,这个组织已经存在了足够长的时间了,长得足以在阿尔森年老的时候给他带来满足感。这就足够了。冠军应该及早离开舞台,当你已经不再是冠军的时候再离开是可耻的。生活中的一切都应当这样。
不过,在他离开之前,他要把已经开始的事业进行到底。他战胜了骄傲任性的娜斯佳,以此为自己多年的活动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莫斯科内务总局的值班室里,换班的时间快到了。早上八点的时候,作战室里烟雾腾腾,疲劳就像这烟雾一样,充斥着房间。这种气氛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十点钟换班,来接班的是一些睡眠充足、精神饱满的人们。而在这个时候,空气里也会因为这些人的到来而升腾起一股朝气蓬勃的气氛。但这要在两小时之后……
负责侦听02线的一个姑娘摘下耳机,走到负责城市情况的值班员库金中校的跟前。
&ldo;瓦西里&iddot;彼得罗维奇,塔玛拉&iddot;科切诺娃列入您的侦查范围了吗?&rdo;
库金默不作声地打开保险柜,从中取出厚厚的一个文件夹。夹子里是寻找失踪者的所有材料。中校翻了一会儿后,砰地一声合上了夹子。
&ldo;没有这么个人。你问这个干吗?&rdo;
&ldo;刚才02线接了个电话,说是让关心塔玛拉的人打电话同他联系,他还告诉了自己的电话号码。&rdo;
说着,姑娘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了库金中校。
&ldo;那好吧!&rdo;库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ldo;让我来分析一下,你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别偷懒。&rdo;
不过,直到换班,库金也没有时间分析。
白天的工作开始的时候,也就是问题不断的时候:什么夜里汽车被盗了,商店被抢了,或者是灌木丛里躺着一个人,似乎已经死去了,或者是谁谁晚上出去了至今未归。库金把纸条塞进制服口袋里,直到下班再也没有想起它。
十点钟的时候,与新值班员交接后,库金中校换上便服,不急不忙地穿过院子,向大门口走去。迎面碰上列斯尼科夫。
&ldo;早上好!&rdo;列斯尼科夫边走边打着招呼,&ldo;夜里还好吧?&rdo;
&ldo;一般,&rdo;库金疲倦地摆了摆手,&ldo;所有的人都给杀了,一个也没有抓住,您倒是活下来了,谢天谢地,你很幸福,够你忙活一天的了。&rdo;
&ldo;谢谢!&rdo;列斯尼科夫喊了一声,他已经小跑起来。
&ldo;哎,你等等!&rdo;库金突然想起了什么,&ldo;娜斯佳今天上班吗?&rdo;
&ldo;不。她已经被停职了,你忘了?&rdo;
&ldo;忘了。那算了,以后再说吧。&rdo;
后来,也就是几个小时后,列斯尼科夫已经想不起来,为什么他没有继续跑几步,跑到门口,而是停了下来。这既不是恍然大悟,不是直觉,也不是上级的提示。只是因为列斯尼科夫大尉是个非常严谨的人。此外,他曾经两次亲身体验到什么是公务调查。因此,他比谁都更替娜斯佳担心。当然了,他的担心程度应在戈尔杰耶夫之后。
&ldo;哎,&rdo;列斯尼科夫喊了库金一声,&ldo;娜斯佳怎么了?你找她干什么?&rdo;
&ldo;一大早儿有个奇怪的电话,我想告诉她。你们那里她能猜得出任何的谜。也许,她更适合于搞智力训练。&rdo;
&ldo;什么电话?&rdo;
&ldo;瞎胡闹。&rdo;
&ldo;什么电话?&rdo;
&ldo;电话里说,谁对塔玛拉&iddot;科切诺娃感兴趣,就给回电话。还留下了电话号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