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瘟疫派人去发货的时候,忽然涌出一大群人马,将所有码头全被围了,去交接的人一个都没能回来,货全部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直到三个小时后,那些人没有如期折返,瘟疫才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兰格果然又来了。
他盯着沈迟看了很久,拿出一叠照片:“你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沈迟扫了一眼,抽了口雪茄漫不经心地笑:“当时玩的有点嗨,感觉自己在飞,大概是抽筋了吧。”
当时他确实沾了那些东西……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他才会直接拍摄录相,因为这样警方才不会发现沈迟有时候不由自主泄露出的一分厌恶。
他要让别人认为沈迟是自愿的,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在沈迟无法自控时拍摄最好,难道……沈迟当真不知道?
兰格充满疑虑地盯着沈迟半晌,到底是没能看出点问题来,只能拂袖而去。
因为遭遇了重大的打击,所以再没有人跟沈迟说一个字,他被所有人屏蔽了。
上次货物被劫,为了维持瘟疫的良好“信誉”,兰格只得花大价钱再次进货,结果这一次,明明是私底下跟人商议的,却不知怎的又走漏了风声,整批货又被条子发现,血本无归。
瘟疫内部风声鹤唳,人人都提心吊胆。
听说兰格一怒之下血洗了这两次出事的分堂,闹出了很大的动静,甚至他本人都受了点伤。
沈迟微微眯起眼睛,晃晃悠悠站在楼上的栏杆前,一箭射出……射中了一个过来看热闹的人。
那人哪会善罢甘休,当场就闹了起来。
这些天所有人都感觉非常压抑,气氛空外紧张,没想到沈迟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他本来就是异类,哪怕再怎么与他们融合也依然显得格格不入,他身上有他们所羡慕又厌恶的气息。
就好像……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无法切断他飞翔的翅膀,他的身心虽然被控制,但他的精神却依然是自由的。
这实在令人感到气愤。
躁动的人们经过这些天的压抑,加上一直以来药物的侵蚀,根本无法完美地保持冷静。
更不用说沈迟有意无意将几个瘾君子拉过来后,其中一人下意识踹了一脚过来,原本是想踹沈迟的,结果不知怎的,竟然将另一个同伴给踹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尖叫声,那个人轰然坠地,地上绽放出一朵腥红的鲜花,那个人四肢扭曲,眼看着是没救了。
原来,他们也会死啊……
如果说之前他们的吵嚷让楼下的“猎物”们感到疑惑,那么现在的这一幕则大大地引起了他们的恐惧和兴奋。
太可怕了……
所有人疯狂地摇动着铁笼子,尖叫声,怒吼声,说不清是谁先带的头,当有人准备过去给铁柱子上夹电夹子的时候,有人突然一把拉过他,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个人手里的夹子拼命地在铁柱子上砸,却根本砸不到人,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掐他脖子的人慢慢增加……
终于,铁夹子萎然坠地,那些“猎物”们才像突然惊醒一般轰然如潮水般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