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仕冉揪着女儿在人群中穿行了百八十米,遇上一辆出租车,就把她搡了进去。到了家后,正遇上小叔子和弟媳在饭厅吃饭。
杨珊凤边端着一碗地瓜粥边站起身说:
“嫂子啊,回来啦。不要太动肝火,气大伤身。先吃了饭再说。——飞瞳哦,看电影可看不饱,来,坐下吃饭。”
王飞瞳瞪了她一眼。盛仕冉说:“杨珊凤,吃什么饭,就知道吃!随我来客厅!”
说罢扭身甩袖而去。杨珊凤眼珠翻白了下,口中骂骂有词地去了客厅。
“你给我进屋去!”盛仕冉把王飞瞳塞进闺房里,开始向弟媳询问情况。
“把详细情况给我说一下!”盛仕冉开始对弟媳的审问。
杨珊凤错着小眼向闺房处瞄了一下说:“嫂子哦,你家闺女可不是省油的灯,别我为了她好,前脚把详情给你说了,后脚让她忌恨我。”
“这些事事儿。”身材高挑细溜的盛仕冉快步如风地走到闺房门前,使劲地把门关得死死的。“好了,她听不到的,你说。”
躲在屋里的王飞瞳觉得这事儿蹊跷,自己和李昊阗的行动,可谓只有天知地知鬼知神知,是谁泄的密?让妈妈这么精准地把自己抓获归案呢?
当看到自己的房门被妈妈关严后,她便蹑手蹑脚地俯到门前。
妈妈并不知道,一年多之前,她有一次发火教训爸爸的时候,后者不堪其辱逃到了女儿的房间里寻求庇护。
妈妈在盛怒之下,施展连环脚,把门踹得光光响,把墙震得簌簌抖,那次以后,这扇门就受了内伤,表面上虽完好无损,实已受内伤,隔音功能几乎丧失殆尽。
根据这个发现,她和妹妹把这扇门做了改进,使之成了她们和父母之间信息战的能攻能防的工具。她们找了一本厚厚的挂历,挂在门的内伤处,这样,因为有挂历的加持,这门的隔音功能就又被完善起来。
但只要把挂历取下,或是撩开,外面的声音就会行云流水般地通透进来。父母之间的背人的悄悄话,两姐妹都在窃窃嘻笑中悉听入耳,多次因情报信息的准确和畅通,挫败母亲对自己的非难和过度的管理。
而这一次,妈妈和婶婶之间的绝密谈话也被躲在门后的王飞瞳尽收耳底。
“嫂子,我正择菜、洗菜、煮菜的当口,电话铃叮叮响起。慌忙接起,本以为是你的声音,却意外地听到是一个男声。还是个小男孩儿,还拿腔拿调的,一听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问好了我的身份后,才把飞瞳的行踪透给了我,让我转告她家人,看好着点,别让坏小子把她给拐跑了……”
“那小男孩是谁?”盛仕冉问。这也是正在窃听的王飞瞳极想知道的。她把粉嫩的脸蛋儿向破旧的木门上挤紧了些,以利于更好地捕捉声波。
“那小子贼着呢,在我逼问之下,他说不能透露,怕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说和王飞瞳去看电影的小子叫李昊阗,门里面有个真的那个阗。说他心狠手辣,而且使得一手凌厉的双节棍,前几日还为飞瞳争风吃醋后,把好几个同学用棍子给干了!”
“电话录音了吗?”盛仕冉问。他隐隐觉得泄密的男生和自己女儿的关系也不正常,否则不会出此殷勤,跟踪、告密,忙得不亦乐乎。
“嫂子,你看我这智商,哪想得到录音这茬哦,哪比得上你头脑精光、诡计多端哦。”
这话有点含沙射影,盛仕冉暂且忍住不还击,又问弟媳:
“还有别的吗?”
“那小子最后只说,自己是关心王飞瞳健康成长的同学,祝她快乐什么的。”
听到这里,王飞瞳不由暗骂,快乐个X啊,还不定遭受什么折磨呢!一定是刘山浩,不是他就是鬼了!
这时,她的手机当地响了一下,看了下,是个陌生号,但回想一下,在班级同学通讯录上好像见过这个号,后面四个五……想起来了,是李昊阗。
这时,已基本了解情况的盛仕冉怒气冲冲地推开了女儿的房门,她正要张口大骂时,被女儿凌厉而坚决地瞪着她的眼神挡了回来。
而且女儿斜刺着身子就往外冲,被她一把拽住:“干什么去!”
王飞瞳扭头含泪近乎咆哮着,“我要去卫生间,回来后,你弄死我好吧!”
盛仕冉放开了女儿,吩咐杨珊凤说:“去,把角门反锁一下。”
现在的王飞瞳内心满满的愤怒和委屈,妈妈把她一人撇在这儿做房奴,今天刚来就要向自己发难。更让他怒火冲天的是,刘山浩,这个卑鄙下流的小人,竟然做出这种无耻下流的告密勾当。
借在卫生间的引子,她悄悄地给李昊阗打了个电话。
“你还好吗?”李昊阗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