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梨把书放到书桌上,准备出门,却无意间看到桌上堆了一叠纸,是阮棠梨之前画给沈惊寒求饶的,但现在上面似乎多了点东西。
第一张上回了一个字——嗯。
第二张上小花旁边花了一只猫,龇牙咧嘴地要把花扒拉下来。
阮棠梨忍不住笑了一下,她继续翻后面的纸。
第三张两个握手言和的小人,双手间被沈惊寒画了一把剑,代表沈惊寒的小人表情也变了,变得和本人一样冷模。
一张一张翻过去,每一张沈惊寒都添了一些东西,都是不原谅她的意思。
直到最后一张,他没画什么东西,只写了几个字,阮棠梨依稀辨认出是——最好说到做到。
“姑娘?”
祁才的声音再次从门口传来,阮棠梨顿时回过神,嘴角的笑意还未褪去,连说话都洋溢着开心:“来了。”
门口祁才等候着,阮棠梨很快开门出来了。
清风拂过,门口宫灯微微晃动,光影摇晃,映得阮棠梨脸上忽明忽暗,却依稀能看出苍白柔弱的脸色。
祁才正要带着阮棠梨去正厅,却见转角处走来一个人。
正是沈惊寒。
“怎么这么晚?”沈惊寒蹙着眉峰缓步走来。
见到他,阮棠梨忍不住露出一个笑,也慢慢走过去,“刚刚在看点东西。”
沈惊寒对她在看什么丝毫未觉,表情依旧冷肃,说的话却是在关心她,“身体如何了?”
“好一点了,”阮棠梨走在他身边,笑眯眯道,“桌上那些,是你留给我的?”
沈惊寒半垂的眼眸慢慢睁大,“不是。”
“可是,我看那好像是王爷的字迹呀。”阮棠梨忍着笑,故意说:“我还以为是王爷写的呢,害我白白高兴一场。”
听到高兴二字,沈惊寒眉宇松开了些,“本王从不会写那些东西。”
不知为何,看到沈惊寒嘴硬的样子,阮棠梨竟觉得他有点可爱。
她一定是疯了。
因为顾虑阮棠梨生着病没力气,沈惊寒走得极慢,步子迈得也小,原本一会儿就能到的路程,两人愣是走了一刻钟。
开始阮棠梨还未察觉,走了一段后,她发现沈惊寒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像是不习惯走得这么慢一样,她又想起昨天在宫里,沈惊寒正常走路时的步伐,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用心,但却又有点不敢相信。
阮棠梨微微偏过头看他。
月色衬得沈惊寒的肤色愈发冷白,如玉一般,隐约可见他纤长睫毛下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黑沉,却又似有星星点点的笑意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