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上都是和沈惊寒同辈的公子哥儿,没有一个和沈惊寒玩得好,甚至有的还和他有过节,现下听到他这般说,都没什么好脸色。
阮棠梨瞟了一眼,发现这桌上还有个熟人。
正是她头一回喝醉时死命给她劝酒的人,还用激将法给她劝!
此时这人正缩着脑袋坐那,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倒是乖巧得很。
只见坐在他旁边的男子手肘捅了捅他,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周方杰,你说几句话呀,你不是和瑞王挺熟的么?”
周方杰听了脸都白了,连忙激动地摆手,用气声说:“胡说什么!别叫瑞王听见了我又要倒大霉!”
他是个纨绔,向来喜欢寻欢作乐,但自从上次喝高了给瑞王劝了一次酒,他就被家里人警告甚至被断了钱财,到现在他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带都不带他!
如今他见了瑞王可如同见了阎王,避都来不及。
这两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极小,但还是被沈惊寒听到了,他微微勾唇,却没说话。
桌上气氛凝重,与旁边形成鲜明对比,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太子应付了一波敬酒,便拿着酒杯往沈惊寒这桌走,他酒量虽好,现在却也有点上脸,步伐还算稳重。
太子一来,除沈惊寒外,其他人都站了起来。
寒暄了几句,太子又被灌了几杯,他走到沈惊寒跟前,笑眯眯地要和沈惊寒敬酒。
端着酒杯的手还算稳当,阮棠梨不动声色地观察。
他一近身,沈惊寒就闻到扑鼻而来的一股酒味,他微微皱了皱眉,神色淡淡地看向太子:“少喝点酒。”
太子一愣,把酒杯放在桌上,笑了:“今儿你怎的和怀述说一样的话?都这么关心孤?”
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沈惊寒嗤笑,“你身上味道太冲,影响本王呼吸。”
此话一出,整个桌上都安静了,被太子带起来的气氛又瞬间降至冰点,但这冷凝的氛围中又有点尴尬的好笑。
阮棠梨轻轻抿唇,不让人发现她在偷笑。
太子也是很无语,他还从来没被人当众说过身上的味道,但他向来是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此时也做不出对沈惊寒发脾气的事。
“所以,”沈惊寒顿了一下,把太子酒杯里的酒倒在地上,“别喝了。”
在座所有人噤声不言,他们个个目不斜视地盯着桌上的菜,一度觉得瑞王太过嚣张跋扈,竟敢如此挑衅太子的地位。
但阮棠梨却是很震惊,因为沈惊寒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在暗示太子。
太子此时喝了不少酒,脑袋本就反应迟钝,“你们今天怎么回事儿,一个个都不让孤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