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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好啦，忙了这么久你们也该饿着了，先开宴吧！&rdo;太后笑着道，面上始终挂着慈祥的笑。

侍女端着各色佳肴鱼贯而出，将众人面前的桌案摆得满满的。席间偶有祝酒、聊天，比起午宴算是轻松自在得多。

宴会刚到一半，太后和皇后正准备离席，一直默不作声的静安公主说话了，&ldo;皇祖母，今天是您的寿辰，各家的公子小姐都精心准备了不少才艺呢，您不留下来看看？&rdo;说着头转向孚木东，&ldo;是吧，孚二公子。&rdo;

众人皆是讶异，一向傲慢的静安公主什么时候和孚家的公子如此熟稔了，不过看到一脸怔然的孚木东，心中的疑惑顿时解开了，看来两人不是交好而是了交恶！如此一想都有了些幸灾乐祸，&ldo;对呢，以往只见过孚家大公子的风采，倒是二公子的才艺还未曾见过呢！&rdo;&ldo;这么说来，还有孚三小姐呢！&rdo;……

方静听到众人皆是附和，心下有些得意，憋了一下午的气，终于顺了一些。

孚木北听出了方静的有意为难，待看到孚木东稍显恼怒的表情后便知其中定有缘由，本欲出言化解，待看到在一旁小声劝慰的孚木南便放下心来。他知道木南聪慧，自是不会被这些难倒，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他们两人竟然直接应下众人的要求。

孚木东站牵着孚木南在宴厅中央站好，&ldo;晚辈与家妹献上一段琴剑《太极》，祝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rdo;

&ldo;允了，来人，上琴和剑。&rdo;太后兴致盎然地道。

孚木南在孚木东的引导下，在厅中席地而坐，置琴于膝上，琴音随即从指尖缓缓流出，孚木东身随音而动，起势缓慢，似停非停，似走非走。台上的人镇定自若，台下却有些不耐烦的小动作，方静看了两眼，随即轻蔑的撇过了头。

俄而，琴音渐渐加快，舞剑人的速度也逐渐加快，慢慢的剑影一分为二，为三，为四……慢慢地在舞剑人周身划成了一个圆，剑身带起的气流慢慢散开，席间人皆感受到一股凉风迎面而来，衣发都随之轻动，一阵轻呼过后，在座的人都呆呆地看着中间的舞剑之人。

一旁的方灲挑了挑眉，随意从身后侍从的羽扇上拔了根羽毛往场中一丢，而后微不可查地笑了笑，懒懒地对身后的侍从勾了勾手。

当席间人还沉浸在衣踪剑影中时，一心不在焉的侍女一不小心绊到在地，手中端着的花瓣就那么撒了一地，不待收拾，地上的花瓣似是受到召唤般，一片片缓缓飞入空中，如一条游龙，随着琴音时快时慢，时散时聚，在座的人又是一阵惊呼，完全将那犯错的侍女抛在脑后。

花瓣一阵游走之后，琴音又渐渐慢了下来，舞剑人的衣袂，发丝，剑影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慢，而后归一，空中飘散的花瓣似是找到了归宿，缓缓汇集于剑身。音落、身定、花聚，一瞬间完成，宛若天成。

&ldo;啪、啪、啪&rdo;太后率先鼓掌，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跟上，&ldo;真是精彩，这是哀家今天收到的最大的惊喜了，来人，把哀家的那对玉狮子，给孚家兄妹两送过去！&rdo;

其他人听到赏赐后皆是一惊，陛下花了两年特意从外邦寻来的贺礼，就被太后这样送出去了？

孚木东两人自是不知道那玉狮子的来历，两人受过赏后，心境都有些变化，孚木东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孚木南却是心存疑惑，&ldo;二哥，刚刚可是发生了何事？&rdo;孚木南小声问。

孚木东这才察觉事情有些蹊跷，&ldo;有人往厅中撒了花瓣。&rdo;

孚木南苦笑，&ldo;这宫廷里的人真是不好糊弄。&rdo;

&ldo;不必担心，他们虽不好糊弄但是忘性也大，你听他们又在欢呼呢！这宴会才刚刚开始，太后和席间各位都不会厚此薄彼的。&rdo;孚木东嘴上是如此安慰她，自己心中也知道，不论今晚他们有没有做什么，以相府的地位，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另一边也有人无心场上的表演，&ldo;孙将军觉得刚刚的《太极》比之孔氏姐妹的《东海》何如？&rdo;方灲无聊地扯着话头。

&ldo;都好。&rdo;孙鸿奕收回放在场中的目光，不急不慢道。

想象中中规中矩的回答反常地让方灲有了继续的兴致，&ldo;哦，依本王看，这《太极》美是美，但还有点残缺。从这偶然闯入的花瓣来看，那剑气只有内而无外，致使这花瓣只有阴无阳，难谓把到了太极的精髓；孔氏姐妹的《东海》虽然没那么标新立异，但也可看出是尽了全力的，放在今日也是应景，两相比较，后者应要更甚一筹，孚兄以为呢？&rdo;他没说的是，那琴只有音而无气，虽是琴剑，刚刚的那场表演缺了那琴也无大碍，那两兄妹倒是打了一手好太极！不过这话却不好当着他们兄长的面说。

&ldo;王爷说的极是，回去我让他们好好改进。&rdo;孚木北无心谈话，一心只想着孚木南的伤事，刚刚那一曲谈下来，伤怕是又加重了。

看出他心思不在这里，方灲也断了问话的心思，只是闭着眼、支着头斜靠在座上，让人不知道是在听曲还是在睡觉。

一场宴罢，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好似……什么都变了。

☆、第九章孚家

孚古阳带着一家老小抵达京都时正值盛夏，虽然这里的盛夏比南地要好一点，但也十分难过，如果不是三年未回京了又赶上了孚老夫人的生辰，他们也不会在这样的时节回京都。

&ldo;小北又长俊了，呀，东子壮实了不少！南丫头也长高了，老头子，瞧瞧，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可爱呢？&rdo;孚老夫人挨个挨个的看着，一时忘了头顶的烈日。

李衣风拉过木桂的手，轻声提醒道&ldo;娘，要不我们先进去，木桂和木雪两丫头的脸都晒红了！&rdo;

经她一说，老夫人才想起这一大家子还站在府门口，&ldo;差点忘了，咱们先进去！&rdo;说着从身后的嬷嬷手中抱过已经迷糊的木雪，随众人进了屋。

一阵休息过后，原本焉了的孚木桂和孚木雪都恢复了精神，淘气的本质开始显现。十一岁的木桂粘着孚木东教她耍剑，刚满三岁的木雪将圆滚滚的身子赖在孚木南怀中就再也不肯挪动，弄得原本只能自顾的孚木南有点手足无措。

其他人见孚木南不方便，想将她抱走，只是小家伙性子也倔，见人来抱就将小手往孚木南脖子上一挂，脸往她怀里一藏，活像一只缩头的乌龟，弄得众人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嘱咐嬷嬷在一旁仔细护着。

&ldo;祖母，木竹怎么没来？&rdo;晚饭后，孚木北给赖在木南怀里的木雪擦完嘴，忽然想到了莫名缺席的堂弟。

&ldo;那小子太皮，前段时间打了人，被你二叔送山上去了。&rdo;老夫人嘴上如此说，但语气中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想必木竹也并未犯什么大事，定是二叔想借此磨磨他的性子，故此孚木北也没有再问。

孚木东早就发现孚木竹没来，心里虽有些失望但也并未影响他玩兴，饭后便直接拉着几人出了府，&ldo;祖母，我和你说，这鼓楼的戏，三开堂的曲还有眉上馆的评书在这几年里都换了新花样，我一定得带您瞧一瞧去。还有那醉仙坊的酒，逐风楼的舞，对了，还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