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灲听完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ldo;回来了又如何?家破人亡的她又岂会善罢甘休?阿泽,现在的她远不是五年前那个人,你以为她入翰林攀新贵是为了什么?你最好能清醒些。&rdo;
申泽玉愣了愣,只是一瞬又恢复了自然,&ldo;不论她想做什么,我帮着她便是!哪怕是要将这京都搅得天翻地覆。&rdo;似是忽然想通了般,他一直挺直的身子也转而轻松地靠在了椅背上,整个人难得看起来懒洋洋的,神态竟与方灲有些相似。
方灲一直知道他面上看似温润,其实骨子里深藏着与自己一样的狂傲不羁,如今他既然如此说了,定是会如此做,想到这里,他心中忽然有了些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只是很快被他忽略了,转而又换上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ldo;你这是铁了心要重色轻友了?&rdo;
申泽玉开怀一笑,&ldo;放心,该给你做的我也会一件不落的。话说回来,那私矿爆炸一事倒也蹊跷,可惜至今仍还未查出是何人所为。&rdo;
&ldo;你可还记得,以前跟在孚家小姐身边的侍从?&rdo;沉默了一会,方灲突然问出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ldo;记得,好像她唤他阿青。&rdo;他不明所以,难道这件事与她有关?
&ldo;前两天,守在大理寺卿刘邑府上的细作来报,说见过此人暗中入过刘府,恰巧是在私矿爆炸的前一天。还有一桩事,你怕也注意到了,此次刑部着重查的是私矿的背后势力,倒是将爆炸的原因囫囵而过,你可知其中原因?&rdo;
见他若有所思,方灲接着道,&ldo;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刑部尚书房明对已故的孚相颇为敬重,而且一直秉承孚相不涉党争的作风。他这一次毅然入局,怕并非偶然。&rdo;
申泽玉食指不急不慢地敲着桌面,想了片刻才道,&ldo;若真是如此,我也放心不少了,这至少说明,她如今有自保的能力,不是吗?&rdo;
&ldo;她两位兄长生前一个在兵部任职一个在军中效力,他们的死可是与兵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以为你这个兵部尚书能脱得了干系?&rdo;如若此时不让他认清事实,只怕他以后难以自拔。
申泽玉倒是没有在意,反而勾唇一笑,&ldo;我信她。&rdo;
信她什么?信她定不会冤枉他?信她不是随意猜忌之人?方灲没有问下去,看着好友那副对那人势在必得、毫不犹疑的样子,之前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只是他马上意识到了这点,并掩饰得很好。
☆、第二十九章错情
顾仁很意外能在宫门口碰上申泽玉,因为他每日出宫是在傍晚,而作为兵部尚书的申泽玉除了陛下召见,自是上完早朝便离了宫的,按理说两人是不可能碰上的,即使疑惑,顾仁还是上前行了礼。
&ldo;很意外?&rdo;没顾她的避让,申泽玉直接将人扶上了马车,车内厚厚的软垫让她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ldo;大人怎么会在此处?&rdo;顾仁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让臀部尽量少接触坐垫。
&ldo;阿坤回家说有位同仁挨了板子不回去养伤还兢兢业业的跑去修书,我心下好奇,就跑了看看。&rdo;
顾仁颇觉得有些不自在,毕竟伤的地方比较让人难以启齿,&ldo;劳烦大人了。&rdo;
&ldo;嗯,下次记得报恩。&rdo;申泽玉深深地笑了,顾仁没有料到他不按常理出牌,一时有点愣住,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未免她觉得尴尬,他见好就收,陪她安静地坐着,而后仔细听着车外繁闹的声音企图转移些注意力,只是效果并不好,眼角余光看到她闭着双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样子,&ldo;虽然夫子替学生出头能够让学生听话些,但是用苦肉计却是不大明智,以后还是莫要再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