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垂下眼眸,对于邬思道能窥探出自己的想法已不像上一世那样芥蒂。邬思道能看出自己的野心,他同样也能看出对方的抱负。
前世半隐江湖并未邬思道心中所愿,他也不是非要做鸟尽弓藏的事情,只是哪怕坐拥皇位在众多事情上仍旧身不由己。
四爷也算经历一回,已是明白许多人事变化。
“那么有关山东河间的后续,邬先生以为该当如何?”
“一个字“闭”。”邬思道看向四爷的目光灼灼。
是闭门谢客,闭不出户,也是躲避。
在山东河间的事情上,四爷固执地把事情挑出,拔萝卜似地带出不少人,原本邬思道等人就在筹划如何让四爷安全从此事上安全脱身。
实则并不容易,因此这次遇刺,也算是因祸得福。
四爷遇刺重伤,连夜回府,太医院已经有数人在等候,诊断的时候,伤口形状可怖,若偏上一分就要直入心脉,那就真的是危在旦夕。
来的太医中有他人耳目,四爷的伤情是瞒无可瞒,更别说造假。
然而虽不知缘由,但四爷清楚知道他的伤口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恐怖,也没有太医们说得那般夸张。他有心询问系统一二,只是被问及是否因此要用掉一个问题的权限。
四爷犹豫了,也确信此事系统至少是知情的,伤口也的确如他所想,当时十分危险,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福晋及时赶到,让他不仅平安度过,伤口也有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四爷为了方便养伤,住回了清宁和弘晖在的院子,有女眷在,外人想来探病就有些不便。
邬思道从屋里出来,就见到在院里散步的四福晋,微一犹豫,就推着轮椅上前。
清宁回过身的时候本意是避开,可对方目的了然,明显是冲她而来。
他还是弘晖的教书先生。
古人师恩大于天,她也该以礼相待,更遑论他身为幕僚对四爷众多决策的影响。
“邬先生。”清宁从鹅卵石地里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可是要我帮忙叫了您的小厮进来。”
从她住在这里,能进出院子的人就更少了。
邬思道是被苏培盛推着轮椅进来的,不过刚才苏培盛有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