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最重的就是孝道。有了这不敬岳父岳母的老板,这酒楼的饭菜就是再好吃,也说不定是加了什么东西呢。人品不好的人,干出什么事儿都不稀奇。
舒忱本不欲贺峥出面,他们家关系十分复杂,钱不多心眼倒是不少,贺峥别一不小心再让人抓了别的把柄。
但瞧着贺峥这副定要负荆请罪戴罪立功的模样,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好吧,你去就你去,不过我可要告诉你,那个家里有些人你可别直接跟她们杠上……”
舒忱给贺峥恶补了一番舒府宅院内的恩怨情仇,次日忧心忡忡的送了贺峥出门。
“要是不行,你赶紧让来福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再去跟父亲当面赔罪。”临走前,舒忱嘱咐道。
贺峥知道舒忱这是怕自己搞不定舒县丞,便拍了拍舒忱的手背:“放心吧,我就是再不中用,有事儿了也要挡在你的前面。”
贺峥到了舒府,门房和管家虽然没拦着他,只是舒县丞却根本不肯见他。
“你去跟那个逆子说,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你不必搀和。”舒县丞在书房内冷冷的发了话。
得了自家老爷的话,一路跟来的管家便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谁料贺峥却直挺挺的朝着书房禁闭的房门跪了下去:“岳父大人若不肯出来见小婿,小婿就跪在这里不走了。”
以往贺峥看电视,最讨厌的就是“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我就死给你看!”,你爱跪跪着爱死死,关别人屁事啊?根本就是利用别人胁迫别人啊!
可是如今轮到自己身上,还真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贺峥心中有点惭愧,但也没别的法子。
唉,以后再也不这么干了,贺峥暗暗发誓。
只是这招虽然有点卑鄙吧,但别说,还真管用。
贺峥往那儿一跪,舒府的管家都不敢拦他了,就连躲在远处看笑话的秦氏也笑不出来了。贺峥直接跪在书房门口大声的朝书房里喊话,不由得舒县丞不听:“岳父大人,此事全是小婿一人所为,与舒忱无半点关系!”
“岳父大人明鉴!小婿病中娶亲,根本无人与我商量,一病醒来竟娶一男妻,小婿心中不甘!”
“小婿为何会娶舒忱,想必岳母大人与我二娘心中有数!舒忱进门连嫁妆也无,吃用全靠我贺家,心中过意不去,便将如夫人所给的店铺送与小婿,算作今后的花用!”
“小婿虽与舒忱并无夫妻之实,只是我贺家家大业大,又怎会贪下这点东西,便给了舒忱二百两银子,便当是买了那铺子了!”
“只是贺家种种,想必岳父大人亦有所耳闻,那合書酒楼其他的店面原也是我母亲的陪嫁,前不久才回到我手里。小婿为避麻烦,才隐瞒下自己乃是酒楼东家的事实!”
“那日岳母大人前来,我便将账单与岳母大人看过,岳父大人所签账单一共三十五两,小婿不敢收岳父大人的钱,又怕泄露秘密,才免去大头,让岳母大人只付了十两意思一下。”
“谁知……呵呵,没想到这才几日,我贺峥不敬岳父岳母的名声竟已传出。其实那日岳母大人走后舒忱便与小婿说,岳父大人待他不薄,虽说家里没给半分嫁妆,但临出门之前岳父大人曾给了舒忱30两银子,他不敢妄动,便作为岳父大人日后在合書酒楼的花用。”
“只是小婿怕身份泄露,才执意不肯,谁知竟惹了岳父大人猜忌舒忱与如夫人!”
“若岳父大人不满小婿行径……既然我与舒忱并无夫妻之实,此时又并非我二人所愿,我二人又都不喜男色……舒忱入了我家户籍还被连累不能科举,我心不安!不如……不如我与舒忱便解了这契,再各自婚娶,岂不皆大欢喜!”
“以后岳父大人就是再来合書酒楼,小婿仍给岳父大人半价优惠!”
贺峥垂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了起来。
以上………………全是胡说八道,现场发挥。
这说谎的技巧就是真假掺半。舒忱没有嫁妆是事实,这件事属实,对于卖铺子一事,舒县丞已信了八分。
再加上那三十两银子和舒忱不能科举的事儿,舒县丞又是动容又是愧疚。
现在只希望舒县丞可千万别那么从善如流的答应他们解契啊……他可是连小手都还没拉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