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也是从贺涵的反应里推测出来了。贺涵惯爱抢她东西,早年大李氏还活着的时候,她也算得大李氏和贺老爷的喜爱,有不少小金锁金项圈,后来贺涵都给抢了去。银的若有好看的,也要夺去。唯独这铜鎏金的,贺涵向来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贺峥闻言,便在那些零碎首饰中挑了一只累丝鎏金蝴蝶银发簪,一只镶宝牡丹纹鎏金银簪,一对紫铜鎏金精雕如意给,另外随意拿了几只铜鎏金的簪子。
想了想,到底还是拿了一对金耳环。
那耳环不过是个普通的圈儿,要在现代恐怕也就三克多,应该……没问题吧。
见舒忱和贺汐都没有阻止,贺峥也放下心了。
随机又挑了一只金钗送给贺汐:“今日与老太太说,大妹妹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打扮得太素到底不好。到妹妹出嫁那一日,哥哥定然给妹妹添一份儿重中之重的嫁妆。”
把贺汐羞得也不看首饰了,顿了顿脚就往外走。
贺峥和舒忱在后面笑了一会儿,便把那金钗递给沉香:“一会儿去找你翠雨姐姐,让她给大小姐收好!”
却说这边几人其乐融融,小李氏却是气得肾都疼了。
她在禁足期间没少受缨络那个死丫头的气,可老太太偏要与她撑腰,如今又给她赎了奴籍,这,这赎了奴籍发还了卖身契的奴才,可就算是良民了,不能再由主家婚配,她还怎么把她嫁给一个癞子?
小李氏又想起平日缨络那个死丫头趾高气扬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这么一想,小李氏却想到了那天与缨络在花园相遇,缨络要做鲜花饼的事情…………
鲜花饼……
合書酒楼…………
不过也好,这缨络小蹄子的婚事她插不了手了,贺汐的婚事可落到她手里了。
最近春兰那个贱婢处处帮着贺峥与她为敌,她这就要给这个贱婢一点颜色看看!
晚上,贺老爷照例来小李氏房中过夜。
虽说小李氏有孕在身不能伺候,可贺老爷对小李氏也算真爱了,就是看着小李氏挺着的肚子,也能高高兴兴的入眠。
而此刻,贺老爷进屋,却发现自己的爱妻闷闷不乐的坐在桌前。
“这是怎么了?这小淘气又闹你了?”贺老爷赶紧上去嘘寒问暖。
“唉,我哪是为了肚子里头的这个?这个还小呢,凡事都不着急,我是,我是为了嵘儿啊……”说着,小李氏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嵘儿?嵘儿怎么了,惹你生气了?”贺老爷连忙问。
小李氏却换了话题:“老爷回来这几日,可听说过城里新开的合書酒楼?”
“听说过,呵呵,还是听亲家公说的呢,说是峥儿和忱儿两个捣鼓的,亲家公还与我说这两个孩子是多么般配,就算当初成亲是为了冲喜,现在两人不也是搭配得当?”贺老爷还挺高兴的。被舒县丞夸奖育儿有道,还是挺值得自豪的。
“峥儿,峥儿,老爷你怎么就记得峥儿,可还想着你和我的嵘儿?”小李氏做出一副赌气的样子,扭过身子不理。
“这……这关我什么事?这是峥儿用玉容的嫁妆自己开的店,我可半点没帮忙啊!”贺老爷虽然心疼爱妻,却也着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李氏气结,怎么这脑袋就这么木?自己怎么暗示也没用!只能直说了:“老爷你看,现在峥儿都能独挡一面了,你看咱么嵘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是不是也该给他一个铺子练练手,让他也学习学习……也学习学习如何做生意,将来才能接手家里的生意,为你分忧啊。”
贺老爷倒是没觉得让贺嵘继承家业有什么不妥,他本来就是这样想的。但是小李氏别的话却让贺老爷为难了。“这……这嵘儿还小呢,再说了这做生意什么叫练手?那可是咱们一大家子指望着吃饭的,怎能儿戏?”
“那,那……那老爷不如就让嵘儿去峥儿那儿锻炼锻炼,反正峥儿也不指着那个酒楼吃饭,大不了咱们把利润都给了峥儿,就让嵘儿去练练手嘛……他们是亲兄弟,想来峥儿是不会计较那些的。”
贺老爷本来还觉得这事儿不妥,他也不糊涂,那合書酒楼他也知道,是先妻与舒忱亲母沈氏的嫁妆,这事儿贺家和舒家的不好插手啊,把贺嵘弄过去,让他怎么跟贺峥开口?不过到底经不住小李氏再三哄劝:“老爷,咱们就是让嵘儿去锻炼锻炼,又不是要了他的铺子,您这个做亲父的,和我这个做亲姨妈的开口求他,想来峥儿也不会这么不孝置之不理……”
到底还是被说动了,答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贺老爷就把贺峥和舒忱给叫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