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酒店里,苏齐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翻看杂志。
古川和赵天合拉着行李箱走了进来。和苏齐打过招呼后,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三人当中古川的职位最低,这琐碎小事自然交给他来办。
这时入住酒店的人比较多,听着口音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大多是来月华新城做生意的。眼看着这土地竞标之后就是轰轰烈烈的建设工程,各地的包工头、材料商纷拥而至。
排在古川前面的有四人,后面有七八人的样子。
古川排解无聊,正四处观看这酒店大厅的风水设计,暗自点评时,眼角一黑,一个瘦不拉叽的男人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空荡荡的西服插了进来,站在古川身前。
那插队的纸片人的后脑勺都要碰到古川的鼻尖,头发上还有明显打过的发油,大块大块的头皮屑插在一根根头发上,极为恶心。
也亏得这人瘦成这个样子,连这样的缝隙都能插入。
古川心下懊恼,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客气道:“兄弟,大家都在排队,你这样插进来不好吧?”
那人转过脸来,一对三角细眼先是上下打量了古川一眼,见是个嘴上无毛的年轻小子,估计是哪个公司里刚毕业的年轻小伙,于是话也不说,就这样转过身去,理直气壮地站在古川身前。后脑勺上只差写着:你算老几?懒得理你!
古川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请到后面排队去。你这样插队耽误的可不只是我一人的时间,后面还有七个人呢!”
这句话得到了后面几人的赞同,不过后面七人也只是用眼神表示肯定,没有人站出来为古川说话。
那人猛地转了过来,阴声怪气道:“兄弟,谁是你兄弟?我是方正集团的,这次来土地竞标,分分钟几十个亿上下,耽误你时间?你的时间值个几毛钱?”
后面七人一听说是方正集团的,立马连点眼神支持都不敢给,要么仰头看天,要么低头看脚,或者装作业务繁忙的样子拿出手机拨弄着。
方正集团也是全国性的大集团,业务涉及地产、钢铁、民生各个方面,与东傲集团是棋逢对手的劲敌。这次来王朝酒店的人多半要仰仗方正集团的业务,自然不敢插嘴。
古川冷冷地看着那人的面相:尖嘴猴腮,华盖发黑,两颊深陷,成塌地势。鼻梁却又极高,整体面骨呈一波二折之势,这是典型的小人当道,得势则一飞冲天,失势则惨不堪言。
再观其细微处,印堂隐有一点发红,另有两纹直上,是妒毒上头,今日若不抱守沉香以对,必有血光之灾。
看清此人运势,古川也不和他计较,只是微微一笑,装作不敢和他对抗的认输样子:“对不起,你先,你先。”
方正集团那人没料到古川没胆到这种地步,大多人都会吵上几句,至不济也会走开,眼不见心不烦,这年轻小子说完对不起之后却还稳稳当当地站在他身后,一时间那人也不知道是该继续吵下去发发威风还是怎样,心中一股火烧起来,竟是烦闷异常,邪气上冲,双膝不由自主地摇动。
古川站在那人身后看得清楚,知道自己有意相让,反让那人邪火无处可发,反攻脑宫,心神不稳。
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大肚中年叫道:“李成,办好了没?”
那插队的人忙应道:“王总,快好了。”
那就是方正集团这回来参加土地竞标的副总了。
古川看了那王总一眼,却没想到他居然和苏齐站在一起,相谈甚欢的样子。看来二人早就认识。
古川和那人起冲突的功夫,前面的人已经办好了手续。
那叫李成的瘦猴也上前办完手续领了房卡就和王总一起离去。李成只觉胸闷腿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中有些不安,回头看了一下刚才那个被他插队的年轻人,只见他和东傲集团的苏总站在一起,看来是东傲集团的人。
心神不宁的李成向前走着,突然脚步不稳,跌了一跤,好死不死正脑袋正磕在一个花盆上,血流了下来,伤得不轻。
古川办好手续正好看到这一幕,也不惊讶。像李成这样的人命格注定小灾大厄不断,倒不是自己相术神妙,只不过在刚才即将争吵的时候刻意退让,让李成妒火上升,影响了今日运格。如果李成不是这样锱铢计较、心胸狭窄的人,多半会一笑而过或是诚恳道歉,自然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也就很难会无端摔跤受伤了。
这时苏齐和赵天全走过来。苏齐的脸铁青着。全无刚才和那王总谈笑风生的模样。
“怎么了,苏总?”古川将房卡递给苏齐,顺口问道。
赵天全在一旁也是一副阴郁样子,替苏齐答道:“方正集团那帮人太嚣张了。好像那块地就已经是他们的了。竞标的时候还指不定谁拿到呢!”
苏齐则是一副头痛不已的样子:“就算能拿下来,也要被这帮狼崽子抬高不知道多少,徐董给我的最高限额可只有150亿。”
赵天全在旁出策道:“苏总,这会陈小姐也过来了,不知道能不能在额度上帮些忙?”
苏齐不屑道:“陈家还不是她说了算,财权、人事都掌握在那陈千强手里,能有什么用!”
“算了,多想无益,三天后,才是拍卖会,明天去现场看看有没有其他地块有潜力的。”苏齐大手一挥去乘电梯了。
赵天全拉着行李跟在苏齐后面,一副鞍前马后的样子,这些事他却是要抢着做的。
古川看看赵天全这样子也是好笑,摇了摇头,去自己的客房睡了。
原本想着能在酒店里碰上陈千雪,古川还特意把胸口的玉坠拿出来放在衣服外面晃荡,这要走到大街上就是嚣张地喊着:我有块宝玉,来抢我啊。
可是一路走来除了收拾客房的清洁大妈外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