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里再是好奇,她也做不出偷窥人家日记的事情。
这天关星河回家时已是凌晨,怕吵醒顾安宁,他尽量放轻动作,没想到一转身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凸起的小小的一团。
顾安宁裹着一条浅蓝色的方格毯睡着了,手边上还摊着一本《梦的解析》。
关星河眉头蹙的死紧,他脱掉夹裹着寒气的外套,在暖风口吹的整个人暖和起来后,才走到沙发边弯腰去抱她。
“唔,你回来了?”顾安宁拽着着他的胳膊顺势坐起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几点了,怎么这么晚?”
关星河将滑落下来的毛毯重新给她裹好,又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快一点了,怎么不回房间,你感冒本就没好,还睡在这里,再冻着了怎么办?”
顾安宁想起白天的事还有些心虚,此刻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心,乖乖道:“我在等你回来,一不小心才睡……不对,我没睡着。”
关星河拿她这幅卖乖的模样一点办法都没有,顺势抱着她一起挤在沙发里:“今天感觉怎么样?嗓子还难受吗?”
顾安宁窝在他肩窝里摇头。
“鼻子呢,鼻子还塞不塞?”
“一点点。”
顾安宁的声音还带着些鼻音,她一撩胳膊将沙发边上的《梦的解析》捞过来,又转头看着关星河期期艾艾道:“我今天闲的没事,就去书房里找了本你的书打发时间。”
“哦这本啊,很多说法都缺少数据支持,但用来打发时间……”
关星河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本书原先是放在书架最上面那一层的。
果然,顾安宁小心翼翼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在找书的时候,一不小心找到了一个保险箱,然后一不小心打开了……”
眼见着关星河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顾安宁心里一慌,急急忙忙解释道:“但是我没有看你的日记,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一个字儿都没看就合上了。”她边说边伸出两根手指去勾关星河的衣袖,小幅度晃了两下,“对不起啊,我不应该私自动你的东西的。”
关星河还是不说话,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座石化的雕塑。
顾安宁软绵绵道了两遍抱歉,见关星河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慌得一批,嘴上却嘟囔着恶人先告状:“所以你藏的那么好的保险箱为什么要用我的生日做密码?我就是随手试了试,谁能想到它真的就开了啊……好嘛这事是我不对,但关星河你别不说话……”
这声音听上去像是真的急了,关星河终于从石化状态里重新活过来,他将那本《梦的解析》放到茶几上,才轻声开口道:“好了,时间太晚了,早点回房间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