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一对母子。
夏茜茜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端着小碟子上来的服务生打断,一块被盛在瓷碟里的芝士蛋糕被端上来。
后面还伴随着一句甜美的女声:&ldo;这是您的芝士蛋糕。&rdo;
夏茜茜顿了一下,再次道了声谢。
她拿着叉子,从小蛋糕上舀了一小块下来,启唇,嗓子眼里蹦出两个字儿来&ldo;恭喜&rdo;。
温荀一只手支着下颚,似在喃喃自语:&ldo;是啊,我终于解脱了。&rdo;
谢家好面子,这么多年来,温荀和谢宏博之间也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名声上,她是谢太太,受人尊重,受人仰望,实则是一道囚禁人的枷锁。
怜珠跟在谢宏博身边也有些年头,和温荀相比,她见不得光,她做梦都想彻底成为谢家的女主人。
夏茜茜将蛋糕送进嘴里,轻飘飘岔开话题:&ldo;您以后打算怎么办?&rdo;
温荀敛了敛眼,眼底漾出几分温和:&ldo;我想回一趟老家,在那里长住。&rdo;
她心中其实早早想好了以后的打算。
她本是中国以南,土生土长的l市的人,那时温父尚未过世,凭着一点小运气一夜暴富,从此温家崛起,续而搬来b市发展。
不久便在b市落了户。
l市是个小地方,温荀在这尘世间走了这一遭,这大半辈子,跌宕起伏,悲喜参半,往后便想回到她出生的地方,慢慢老去,到死,便将一切归于原点。
夏茜茜慢吞吞扎着蛋糕上半颗沾了草莓酱的草莓,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问:&ldo;那谢煜呢?您有没有想过他该怎么办?&rdo;
谢煜虽马上要过二十岁的生日,虽每次板着脸,瞧上去有些难以靠近,平时又常穿西装东奔西走,无形中透着点稳重和成熟,年纪轻轻就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虽是如此,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到底有些小孩子心性,偶尔会因为一点小事发发小脾气,又露出一副&ldo;期待被哄&rdo;的小可怜眼神,愣是跟夏茜茜带的那一群学生有得一比。
而温荀作为母亲,隔着那一层血缘关系,子女对亲人都是有一定依赖性的。
温荀似回忆了一下,话音清脆:&ldo;小鹰也要离开母亲才能翱翔的,何况他从小就聪明,很少有需要我操心的地方。&rdo;
她话音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对面。
夏茜茜闻言一愣,垂着眼睑点头。
温荀继续说:&ldo;谢煜他是真挺喜欢你的,得空了记得一起来l市看看我,我在那边孤家寡人的,到时候人多了也喜庆。&rdo;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别有深意,意义不明。
夏茜茜茫然几秒,才再三确认:&ldo;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rdo;
温荀摆了摆手:&ldo;我心意已决。&rdo;
夏茜茜应了声好,不再多言。
&ldo;从今以后,我跟谢家也就没什么瓜葛了。&rdo;温荀长吁一口气,嘴角悬着浅浅的梨涡,倾身从旁边的椅子上拿了一个简约透明的文件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