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遇着这种事儿可别犯傻,活着就是希望,不管你发生什么发生事儿我都不会嫌弃你,没有什么,比你活着重要。”沈聪也想起她撞墙的事儿来,小木屋全是木头做的,用再大的力,一次也死不了。
邱艳知道沈聪是在安慰自己,真出了事儿,他一定不会喜欢自己了,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这种事儿。
见她神色,沈聪就知道她不信,无奈道,“和你一本正经说话,你总觉得我是骗人的,放下心,我说到做到,真不会嫌弃你的,只要不是你主动给我头上带绿就好。”
邱艳正哭得厉害,闻言又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主动了?”
“没有最好,先提醒你,免得你忘记了。”沈聪稳稳抱着她,进了院子,沈芸诺正端着一盆血水从屋里出来,邱艳胸口反胃,强压下去,让沈聪放她下地,她要去看看珠花。
“你头上受了伤,回屋睡觉,珠花的,我会帮他讨回来。”问韩城通知小张了没,“已经派人去了。”
珠花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张的是珠花亲口告诉她的,邱艳不明白沈聪他们怎么都知道,心忧珠花,她哪儿睡得着,沈聪守在她床边不肯离开半步,“说了要听话,又跟我反着来是不是?闭上眼,珠花救了你,这事儿我记着,她求的事儿我帮她,算是还了她的人情。”
“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咱怎么还得起这个人情,都是我……”她要是听沈聪的话不给邱月开门,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儿,想着珠花没了的孩子,邱艳便如刀割她的肉似的,仿佛那是自己的孩子被人害死了。
沈聪叹气,望着窗外,王夫人她们进门,安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珠花来说,说不得是件好事。”
邱艳揪着心,沈聪是男子,永远不会明白女子没了孩子的感受,苍白道,“你做自己得事儿吧,我睡了。”
“嗯,别胡思乱想,珠花的事儿有我呢。”
沈聪走出门,轻轻拉上门,王夫人站在院子里就不肯往里边走了,沈聪懒得和她费唇舌,邱艳头上的木簪子,破损的衣服,和王夫人算得清清楚楚,珠花的事儿,沈聪更是狮子大开口,要了三亩良田,三亩地,还有四两银子,王夫人气急,“她怀的是金山不成,动手的人和旭哥无关,出了事儿,你找邱月,要什么,和她说。”
沈聪耐心全无,“不肯给,这事儿咱留着,左右我一无所有,不怕和王家斗,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你……”王夫人咬牙,“成,还有什么?”
“小产做月子,买药的钱,炖鸡补身子的钱不用我再和王夫人算吧,当然这是我的意思,等小张来了,看看他有什么要求,再提……”他态度嚣张,王夫人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然而对沈聪,发火没用,他根本不吃这招。
小张来的时候天际已是傍晚了,风尘仆仆,满头大汗,眼眶通红,看得出来他的难受,再有几个月孩子呱呱坠地,却没了,换做谁都会伤心,路上,沈聪的人和他说了事情起因经过,听了王夫人说的赔偿,他摇头,感激的朝沈聪拱手,“聪哥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见他没有狮子大开口,王夫人面色稍霁,下午就派人回去拿了地契和银子,她不想再和这帮人有所牵扯,一次性说清楚都好,小张握在手里,看都没看一眼,他的第一个孩子,就换了这些东西,然而,他宁肯什么都不要。
“聪哥,我想去看看珠花。”
“在屋里,去吧。”
事情完了,王夫人带着这才王旭准备回了,邱月和王田也在,这件事,到了王家,才是真正掀起腥风血雨的时候。
珠花喝了鸡汤,有些精神了,看着小张汗流浃背,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是她没用,护不住他们的孩子。
“别哭,我让人做了床架子,待会抬着你回去,孩子咱以后还会有的。”说到这,男子声音哽咽,拿起手里的田契,和银子,道,“聪哥答应我,若我不想在赌场待了就留下村里好好过日子,有他罩着,咱以后不用东躲西藏,靠着这些堂哥,以后咱堂堂正正做人。”
珠花失声痛哭,半晌,才吐出个字,“好。”
家里杀了一只鸡,给珠花炖了半只,沈芸诺将剩下的半只递给小张,“拿着给珠花姐炖汤,身子马虎不得。”
小张道谢,目光看向屋里的沈聪,张嘴,沈聪知道他要说什么,点头道,“你把手里的田地卖了,在村里重新卖块田地,和珠花好好过日子,卫洪那边,我替你顶着,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张家从张三死后,家里就分了家,零零散散,再无往日的喧闹,小张想了想,道,“麻烦聪哥了,我想搬来旁边山头,都是些不认识的人,重新和珠花过日子,赌场……”
“赌场有我,没事儿的,我派人住在那边,待这些日子风头过去了就好。”卫洪前有骆驼后有他,哪有精力找小张的麻烦。
珠花躺在床架子上,想起邱艳,红肿着眼眶道,“艳儿没事儿吧?”
“她没事儿,今日的事儿拖累你,真是不好意思。”这句话,沈聪说得郑重无比,即使他胜券在握,仍感激珠花出手相助。
珠花摇头,说了和沈聪一样的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向小张,一个孩子,换了往后的安宁,珠花也不知道划不划算。
送他们走了,沈聪在韩城耳边叮嘱了两句,小张撒手不管事情了,卫洪只得重新出山,正是卫洪的心思,适当给卫洪找点麻烦,让他无暇顾及小张,待解决了骆驼,他总要和卫洪争个高下的。
韩城点头,“骆驼藏身的事儿……”
“继续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