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医院,挂了全身体检的号,开了单去做妇科检查的时候,医生看到我都吓了一跳,她望着我的脸满是同情,她问我是不是被家暴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我脸上的淤青,我剧烈的摇头,我说没有啊,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可能被粗暴的强了,我还要脸。
医生到底是女人,她有些好奇又有些怀疑,但见我死活不说,也没再问我什么。
她给我做常规妇科检查的时候,弄得我下面有点疼,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我试探着问医生要是昨晚做过那种事从外观上看得出来吗?
医生楞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会这样的问题,她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一脸鄙夷的问我有没有做过自己都不清楚吗?
我被弄得很是窘迫,我知道她肯定把我当成了随便乱来的女人,一想到自己受过的苦我就想哭,我实在忍不住了又哭了,我略过了傅家那段事,我编故事说我就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坚决要分手,结果醒来又在他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碰,我很恨他不想给他碰,我说我自己也不确定有没有被侵害,如果有了的话心里会很膈应。
医生又楞了一下,最后舒了口气,面色也柔和了一些,她说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来,如果对方做了却不是很激烈的话,那是看不出来的,接着她又说,如果太激烈的话那是看得出来的,但从我这里看并没有什么情况,说不定是没有发生过什么,叫我放宽心。
听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因素在作怪,我总固执的认为那个男人没有侵犯我,或许这样想着能让我内心上好受一点。
春节期间的医院人不多,我很快就做完了全部的检查,医生通知我七天后拿结果。
我穿好衣服走出医院大门,下身还有些不舒服,走出来的时候,阳光太惨烈的洒在我身上,暖烘烘的,我蒙了蒙眼睛,感觉自己有些无所适从。
偌大个海市,我竟然不知道去哪里才好,叶嘉言家是不能去的,好了这么多年她其实很了解我,今天我把她给糊弄过去了,如果一起呆久了她一定会猜到什么然后给逼问出来的。
我妈哪里我也不敢回去,我现在脸上还顶着伤,要是回去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我妈交代。
傅瑾陌的那套公寓我也不敢去,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虽然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被玷污了就要死要活去死的社会,但我一想到跟别人可能有过,我心里就恶心,就膈应得慌。
傅瑾陌不是我的一个男人,却是我最深刻的一个男人。文沛然是我的初恋,我跟文沛然却没有那个过。梁锦凡是我的头婚,我的初次也是给了他,可惜他或许是抱着目的接近我,我跟他次数也不算多。
傅瑾陌跟我虽然才相处了半年,却是我最深刻的人,是那个上我上到服的男人。我这个人骨子里还是很有忠贞的概念的,自从跟傅瑾陌坦白心迹在一起之后,或者跟梁锦凡彻底撕破脸皮之后,我就没让梁锦凡碰过我了。
而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碰,我想起来就恶心,我不知道傅瑾陌知道了会不会怪我,但我自己心里过不去,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些事。
这个时候去哪里都不好,我就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我跟傅瑾陌要出去一趟,我妈问我要去哪,我说要去帝都,出远门,可能得好几天才能回来。
我妈心里有些慌,一下子就想到了江家,她问我是不是江家发生了什么,我赶紧就安慰她说没事的,他外公生病了我跟他去帝都看看,我妈这才松了口气。
她叮嘱我无论到了哪里都记得少说话多做事,还问我要不要回家一趟她帮我准备礼物,说什么第一次去人家家不带礼物不像样,我抹了抹差点要流出来的眼泪,赶紧就拒绝了。
我说傅瑾陌这边已经买好了补品礼物,我说我要上飞机了,马上挂了,我妈叹息着说叫我去了就好好表现,实在不行就回家来,千万不要委屈自己,我知道她这是还忌讳着江家,我点了点头。
挂断电话之后我胡乱的抹了一下眼泪,今年是大年初二,到处都是一片喜庆,我却躺在酒店里寂寞的房间里发呆。
我打开了电视机,希望电视机里喧嚣的声音能让我安慰一点,电视里正好放着小品,观众笑得前俯后仰,我却在别人的笑声里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等到现在也没有等来一个电话,我不知道他那边到底怎么了,我也不敢打个电话去问问。
傅德生对我的不满意看似已经忍到了极点,尤其是今天有人背后陷害我傅瑾玥出事更是将傅德生的不满拉到了巅峰,最后我跑的时候傅德生命令人拦住傅瑾陌我也是知道的,我不知道傅瑾陌是不是又跟傅德生吵起来了,不知道傅德生是不是又动用武力了。
而这些都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如果是傅瑾陌在傅德生面前屈服了,放弃了我,这才真的让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