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大肚婆这说的是什么话?”离幢不满起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钟离馥,“我是爷们儿,复爷也是爷们儿,岂容的你一个女子污言秽语。”
“你!”安阳气得直跺脚,指着离幢道,“你这不入流的下三滥何时有资格同……”
“你个女孩子,说话这么难听,还有人要吗?”离幢打断了她的话,口上虽这样说,心中却止不住一阵心疼。
这是他姐姐的孩子,本该出落地斯文聪明,可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安阳,不要再失礼于人了。”拓拔翊压低着声音说道,他怕这下不把安阳这脾气控制下去,早晚会出大事。
安阳一下子站了起来,轻哼了一声,“我受够你们的窝囊气了,都到了洛阳,咱们就各走各的,我这就去邹家找表兄去。”
拓拔翊的脸一下子绷紧了起来,将安阳按下来重新坐好,“不要冲动。”
离幢看这安阳如此,便正好找到了切入点,“大肚婆,你说的,不会是北燕最有名的那个邹家吧?我昨天刚到,便就听说了这邹家新族长莲见三日后就要娶亲了,你现在去邹家,说不定人家真的会慈悲慈悲,给你顿饭吃。”
安阳听到他这话,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你说什么……他要娶亲了?娶得是谁?他要娶得是谁?”
“娶得自然是个大美人,南齐昭成公主你可知道?”
安阳听到这里,便再也忍不住,起身跑出了客栈,拓拔翊本想去追,却被离幢极其自然的动作缠住,待安阳跑远后才放下心来,由着他去追。
“离幢,你究竟是何人?”留下的钟离馥忽地开口。
聪明如她,自然从方才的种种中感觉出来了这离幢不是个一般人物。
“复爷问我?我是离幢啊,我还能是谁?”离幢笑笑,“难不成我还会成了别人?”
“不,你当然是离幢,只不过,你的身份怕是不止无极赌坊庄家这么简单,我猜地没错吧?”钟离馥自信地说道。
离幢叹了口气,“这在乱世中混,谁又是把真实身份亮出来了的呢?深究就没意思了,复爷难道又只是复爷这么简单吗?你不愿说,我则不问,这不是更好?”
钟离馥敛下眉眼,思索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在理,于是道,“好,我可以不深究,但是我想你帮我个忙,不知你是否愿意。”
离幢笑呵呵地同意,“没问题,毕竟我们也算相识一场。”
“你倒是答应地爽快,你可知道我是要你做什么。”
“你放心不下北魏太子,想要我带你去邹家,我猜得可对?”
钟离馥点点头,这时花芝也从马厩到了大厅。
“诶?这……怎么……”
“花芝,你去将银子付了,我们这便去邹家,路上再说。”
“是。”
邹家。
据婚礼还有三天,昭成看着床头挂着的婚服,不由地感慨万分。
她曾经从未料到过,自己会有婚嫁这一天。
她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嫁的人是莲见。
这时,莲见静悄悄地来到了她的身旁,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了她,“是不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昭成点了点头,反过身来拥住他,把脑袋埋到他的怀里,“遇到你以来,一直就像是一场梦,这梦太美,所以才一直不愿意醒来。”
“无妨,留在梦里吧。”莲见垂下头,吻了吻她的发,“桃林那栋楼,我已经让人布置地差不多了,三日后在邹家行了礼,我们便去哪里洞房,好吗?”
昭成听到洞房两个字,不由得僵了背脊,“莲见,你真的不介意吗?”
“嗯?”莲见温柔地哼起鼻音。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生命中不止你一个男人。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该是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