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回答啊?沈太医脑袋一阵抽痛,但是就算现在殿下傻了,他也不敢对之不敬。
于是就只能哄了,他放缓语气:“殿下让臣把一把脉,等把完脉,臣就让人带您的阿姊过来见您。”
楚稚摇头,一脸不配合:“阿姊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也不能听陌生人的话。”
沈太医:!!!
他是陌生人吗,他是太医啊!勤勤恳恳为皇室做牛做马几十年,看着他长大的人啊,这叫什么话,难道傻了之后记忆也没有了吗?
哎呦喂,还有这“阿姊”到底是谁,怎么会教殿下这种东西?
那个不可一世谁也管不住的小魔头哪里去了,怎么会变成这副乖乖的模样?
拜托您能不要用这样一张脸,说出这样的话吗?
几个太医内心拢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内心草泥马狂奔而过。
最后,沈太医果断的上前放好脉枕:“殿下将手伸过来,这是您阿姊吩咐的。”
快点啊,他要好好看看自己的这条老命还能不能保住!
“阿姊在哪?”楚稚放松了警惕,挪过去了一点,然后就被沈太医一把拉了过去,切住了脉搏。
楚稚就要闹,嘴里却被塞了一块茶花糕。
“殿下您就听太医的话吧。”说话的人是从小就跟在司马静身边的太监,名叫有喜,此时这殿中除了太医也就他这个贴身太监了。
有喜看着殿下这副模样,从最初的震惊不敢相信,已经变成了呜呜呜,殿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楚稚还记得阿姊说过,不是她同意的东西不能吃,他想把这茶花糕吐出来,然而阿姊还说不能把床弄脏,要注意仪态。
他此时被围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嘴里的茶花糕味道出奇的好,入口即化,带着丝丝的茶香,沁人心脾。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吐出来。
沈太医把着脉,已经有些慌了。脉象除了有点虚弱根本看不出别的,要说真的是前几日发烧将脑子烧坏掉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事情最是不好说了,那烧来的不明不白,也不像是剑伤引起的,殿下身体一向是很好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烧那么久。
几个太医见他看不出来什么,轮流过来把了脉。又是看面色又是看舌苔,问这个问那个。可惜傻了的太子啥也问不出来,一开口就是问阿姊。
几个太医是心力憔悴啊,很快,更叫人憔悴的来了。
门外守门的太监高声传唱:“陛下到——”
冷汗很快自在场的所有人额头滑落,只除了一个楚稚,毕竟他心智才七岁还不知道皇帝是什么。
太医和有喜都伏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忍不住的抖。报信的人跑得太快了,派过去拦的人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