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母亲自尽,从她面前跃下了阁楼,连带着好些近身婢女嬷嬷也都被处死了。父亲逃避现实,对后院不管不问。
那时候长房的后院还没如此干净,当年勋贵之间最盛行风气就是偏好收集美人,楚楠后院妾室扎堆。
楚玉嫏为了处理心术不正的妾室就耗费了无数心力。
她什么都学,包括厨艺也是那时候学的。稚儿因为毒的原因,时常头痛摔东西发脾气,她也会下厨给他做一点好看的糕点哄他开心。
楚玉嫏一身紫色流仙裙,笔直修长的身影站在厨房外间,纤长的手快速的处理着虾。
她身后,烟囱白烟袅袅,饭菜香起升腾。厨娘婢女熟练又拘谨的在忙碌着。
明明本该是格格不入的样子,却意外和谐。
晚膳很快就好了,菜色虽多然而都清淡无比。有鲜菇鸡蛋汤,清蒸豆腐丝,虾仁鸡蛋羹,虽然都是清淡无比,却让人极有食欲。
楚玉嫏抬手给他盛了些鸡蛋羹,道:“尝尝味道如何。”
注意到她身上的清幽的冷香被饭菜的香味掩盖住了,司马静坐在那里神情微动。
能送到楚玉嫏厨房的东西自然没有差的,那虾是最新鲜的,鲜嫩多汁。楚玉嫏厨艺不差,做出来后极为好吃。
司马静点头:“好吃。”
楚玉嫏看着司马静,突然就觉得心中圆满了。
司马静在关雎院的房间,每日都会有人细心打扫,相较于他搬走前东西反而更多了些,房间里添了好些书架和多宝阁。
用过晚膳,司马静便让人备了热水,准备沐浴了。
往日都是自己动手,然而现在他手却不敢沾水,司马静怕楚玉嫏又多管事指了过来伺候,干脆就叫白蓠和于茱装作伺候的模样,实则全都在外候着。
好不容易,等他沐浴好,换了寝衣准备休息了。楚玉嫏拎着药箱来了,在外敲门:“稚儿,晚上休息前得把胳膊上的药先换了。”
司马静不是很想换,但是他还是开了门。
楚玉嫏已经换了一身月白的襦裙,手里拎着药箱,熟练的进门将东西放好。
“阿姊,这些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司马静看着她道。
楚玉嫏将棉布取出,还有伤药,她没看见司马静复杂的神色,只随口道:“你的事情,都需要。”
从前因为楚稚的病,楚玉嫏跟着府医学了一段时间的医,原本是童稚之心想要自己治楚稚的毒,后来意识自己的天真这才歇了心思。
楚稚之前也是时常有受伤的情况,都是些零碎的小伤,他自己伤的自己,每次都是楚玉嫏来处理的伤口。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