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此次科考,您是十拿九稳能夺魁!”
“嘿,科考么,重在参与,顺家父的心意而已。”年轻的后生对科举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他瞄着棋盘,目光悠闲而散漫。
老者举着棋子,不知道该放到哪里,老者面容上有些惭色。
老者这种举棋不定的状态,表明他已经不是二少爷的对手了,这种情形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老者真不是这个表情淡定、神情轻松的年轻人的对手。
这么多年来,是老者第一次遇到容貌和才智如此非凡的人。
但是,被称为二少爷的人只是谦虚的笑笑,拱手以示谦虚。
二人的关系,可以说是亦师亦友。
其实,他们是一主一仆。
这老者原来是镇国公的师爷,随镇国公南征北战,从朝廷隐退后,随镇国公定居青城。
老者的职责除了养老,闲暇时间就按照镇国公的要求,陪镇国公说说话,偶尔教教这个二少爷下下棋,学学兵法。
特别是教授科考的一些文化常识——四书五经,三教九流,行军打仗之阵型,医术,阴阳五行,不一而论。
凡此种种,二少爷聪慧,凡事过目不忘,仅仅教一遍,他都能滚瓜烂熟。
老者曾经当着镇国公诸位客人的面,对二少爷啧啧称奇,大加赞赏。
但是,二少爷志趣不在科考。
他喜交八方雅趣高洁之士,独爱山野狩猎。
偏爱行走江湖,极喜江湖无拘无束的浪荡日子。
二少爷种种行为,和镇国公期望的相左。
这也是镇国公惆怅的事情。
镇国公心想,自己儿子多,这个不爱科考的儿子,严加管教也不能改变,只好任由其性格发展。
但凡有一条,必须每天都要到老者处报到学习。
老者对于棋艺,医术,行军打仗,五行阴阳,四书五经,三教九流,江湖术士,无不精通。
二少爷在进京赶考之前,早已经把老者这些技艺一一烂熟于胸。
老者甚是明白:二少爷此次来自己这里下棋,无非是最后的告别而已。
老者也无什么特别要交代的,他只是有一事相求:就是有个锦囊,需要烦劳二少爷顺带一下,交给他在京城的一个老友。
当老者支支吾吾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二少爷的时候,二少爷一听是给一位女者,他也猜出八九分,老者在京城有老相好。
于是,二少爷二话没说,就爽快的应答下来。
把带着清香的锦囊塞进自己内衣口袋,向老者抱拳告别。
“再敬二少爷一杯!”老者一饮而尽。
“恭敬不如从命!”
“你们此次前往京城,宜粗布衣服,低调出行,如此这般这般······”
“谢军师,我早已准备妥当!”二少爷一指院外的马匹上的包裹。
二少爷喝下最后一碗酒,然后换身破旧衣裳,走出深山大院。
二少爷和书童骑上快马,策马加鞭,一溜烟向京城的方向奔去。
茶马古道,马嘶鸟鸣,烟尘四起。
老者目送很远,两人的影子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