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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过后,落水村下了第一场雪,只是这雪并不大,小小的碎片,并不能凝成大片的雪花。
这日很早,祝眀奕便下山去挑水了。
谢琼暖洗漱完毕,生完炭火,祝眀奕踩着一地的水渍进了正堂。
他放下挑着的水桶,手上拿着一封信。
谢琼暖一手拨弄着靠在炭火旁的馒头,头也没回的招呼他过来暖暖身子。
可是等了半天,却没听见他的动静。
谢琼暖诧异的回头,正堂的门大敞,站在门口的青年,笼着一身寒意,墨色的眸子里晦涩不明,整张脸上比往日多了丝森冷。
见她看来,他似乎从沉思中回过神儿,上前几步,把手中的信递给她。
“村长方才在山下看见我,交给我这封信,据说是她女儿祝秀才给你写的……。”
谢琼暖后背无端觉得有些凉,眼前的人整个人都笼着一层莫名的醋意。
他唇角紧紧的抿直成一条直线,灼灼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她接过信,便是对他的背叛一般。
口胡,背叛是个什么鬼?
谢琼暖被自己的贫瘠的中文水平给搅和的一阵心塞。
她觑了一眼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接过了他手中的信件。
头顶上传来他重重的“哼”声,谢琼暖被吓了一跳,身体抖了两下,手中信件差点儿掉落炭火盆里。
她定了定神儿,拿稳信件,小心翼翼的问:“奕哥儿,发生何事?你脸色如何不怎么好看?”
祝眀奕一大早被手上的信件给搅和的好心情全无,这会儿听了眼前女人榆木疙瘩不开窍的询问,他还不能直接说出来,闷在心里,觉得心脏都有些憋闷。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她身边,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冷着张脸回道:“无事,你先看看这封信的内容,据说是祝秀才千里迢迢寄在家书里的,特地交代祝村长只有你能打开。”
祝眀奕原本低沉的声音说到最后不由加重了语气,墨眸带了两分讥诮,盯在那信件上,恨不能烧出个洞来。
谢琼暖:……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有些格外的冷,她看了眼敞开的木门,起身拉上门环,这才搬着个杌子坐在炭火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