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色的瞳孔猛然一缩,扫了一眼宫外守着的宫人,声线透着股凉凉的冷意:“谁让你们把她带到朕的寝宫的?”
宫人们跪了一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音。
“帝上,按礼,帝上大婚第一日,赘后应与您同床共……”
凤楚生眯着眸,似笑非笑斜了眼领头宫侍。
宫侍吓得将接下来的话吞进喉咙口,整个身子抖的如筛子般,仿佛过上一秒,便能晕厥倒入地上。
凤楚生冷哼一声:“拖出去,斩了!”
几名侍卫应声上前,领头的宫侍甚至没来得及哀求出声,便被拖出了乾清宫。
变故发生在门口,祝莲竖起耳朵,将门外凤楚生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定了定心神,手心冒汗。
这晚烛光摇曳,红烛帐暖。
原应是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可是帝后二人,一跪一站,沉默不语
凤楚生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低气压,他一贯温润的笑容消失无踪,眼睛盯在桌案上的画卷上。
忍受不了如此诡异的气氛,沉默了一刻钟的时间,祝莲抬起头,佯装懵懂请罪:“帝上赎罪,臣妻方才冒失,无意跌倒,将博古架撞到在地,此画卷从木架中掉落出来,宫人不知放置何处?是以……”
凤楚生猛的弯下身,祝莲的话尚没有说完,只感觉有一道阴影压了下来,她的脖子被人紧紧的遏制住,将要解释的话卡在喉咙口。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
身前的男人,有一双鹰眸,原应是极为温和的眸子,此刻却盛着森森的冷意。他的眼神定定的与她对视,唇边勾出一抹讥嘲:“哦?无意?”
祝莲腿有些发软,她能感觉遏制在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紧,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艰难的点点头,脸上布满了痛苦,眼神一片懵懂。
凤楚生探究的看了半响,确定她不敢撒谎,这才松了力气。
祝莲稍稍松了口气,一国之主的厉眸令她差点儿坚持不住,露出破绽。好在方才在屋内,她心中将凤楚生的反应来回在脑海内模拟了多遍,这才不至于露出马脚。
前世作为一个在zf供职的公务员,装无知,推责任这种,祝莲再熟练不过,不管你如何逼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暂时躲过一劫,祝莲心内吓得差点儿厥过去,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战战巍巍的看向凤楚生,那双因为惊讶而瞪圆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