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虽然不解,侍从还是恭敬领了命。
他不懂向来不涉政的四爷,为什么突然对八皇子有了兴趣?
更不明白八皇子能有什么动静,今儿外头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他人间蒸发了,有说是承受不了纷纷扰扰的蜚短流长窝在钦云府不愿出门了,也有说是出了远门替皇上办事去了。
总之不管如何,与姚家都扯不上关系吧?
然而很快,那位侍从就不得不佩服起四爷的神机妙算,偏偏就是今天,八皇子赏了琉阳城百姓们一个很好的茶余饭后话题。
向来门庭冷落却又暗中备受人关注的钦云府,午后时分,本是格外的静谧。
又旦靠坐在苏步钦屋外的回廊石阶上,头一顿一顿地往下耷拉,睡意正浓,但又必须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等候着自家主子的随时召见。
可惜身后那扇房门始终紧闭着,他的眼皮反倒越来越沉。
就快要倒趴在地上睡着时,外头忽然传来的骚动让他立刻警惕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打了个哈欠后,他揉着眼,提起神,朝着声音来源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这不太像是钦云府午后该有的吵闹,足以穿过门板,钻入苏步钦的耳中。
靠在卧榻上的他却仍旧双眸紧闭,只有那双耳朵稍稍动了动,捕捉到又旦离去的脚步声后,他放松心神,继续小寐。也记不清过了多久,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他眉心轻皱了下,没有搭理,直到门外传来又旦的通禀声。
&ldo;爷,是不是真的不管什么事都不要搭理?&rdo;
&ldo;嗯。&rdo;静了半晌,他挤出一声有气无力的轻哼,仅仅只是一声从鼻腔间溢出的气音,也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ldo;那,那如果是十三荡的事呢?&rdo;本打算就此闭嘴,又旦脚步动了动,思来想去,又追问了句。
&ldo;……说。&rdo;
又旦深吸了口气,才张嘴,&ldo;有个别院的丫鬟来传话,说是太子一早在学府门口把十三荡拦住,带去了粉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俩人就锁在屋子里,外头守着一堆人,她怕他们家小姐出事,想请您帮忙去看看。&rdo;
这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只是那个丫鬟在外头闹得凶,火急火燎的架势倒是有几分像他们家小姐。可至少在又旦看来,以十三荡的个性而言,有自保的能力,不至于出什么事。
于是,许久后,都没再听见苏步钦的反应,又旦便认定自家爷的想法和他一样,明哲保身不趟这浑水是对的。他刚转身,打算去把那丫鬟打发走,身后房门忽然开了。
&ldo;去看看。&rdo;
&ldo;爷,你……&rdo;熟悉声音,让又旦惊诧回过眸,映入眼帘的仍是一袭霜白长袍,外头裹着件厚实的大氅,镶着素白的皮糙边。分明已经回暖的时节,穿成这样,着实有些不太合适,可他家爷又的确需要。视线上移,在瞥见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后,又旦颇为担忧地想说些什么。
只是话才起了头,就被苏步钦甚是无力的声音打断,&ldo;我不想说话,走。&rdo;
苏步钦逐渐认识到一些事,譬如关于姚荡的事,他做不到置若罔闻。
又譬如,关心则乱。在跨进那间传说中锁着姚荡和太子的屋子后,他才想起她若是有事,别院的丫鬟只会找四爷,万万轮不到他;更何况,有姚寅在,太子会胡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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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天来学府的时候,姚荡没想过会遇见那个活像兔相公的男人。
在钦云府暂住的时候,她更不会杞人忧天地去想如果有一天想见他一面变得很难,会怎样?
然而现在,她不得不去想,余光里是那张空空如也的位置,应该坐在那儿的人,又一次缺席了。倒是淑雨,一早就准时出现在学府,只是看起来很是反常,向来最顾及形象的她竟然就这么在课堂上睡了一上午,直到用午膳的时候才醒,也不同任何人讲话,看起来很是萎靡。
姚荡几次想鼓起勇气询问她关于兔相公的事,又不愿先失了格调,就这么纠结着忍着,眨眼,就快要放课了。
‐‐砰。
就在她神情恍惚看着苏步钦的位置发呆时,课堂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默契地聚向门边的罪魁祸首,最为诧异的当属姚荡,怔了许久,她才自言自语般地呢喃,&ldo;旦旦?&rdo;
&ldo;你果然在学府!&rdo;苏又旦一脸紧张地冲进课堂,也顾不得上头的夫子正在吹胡子瞪眼,大步流星地停在了姚荡跟前,&ldo;跟我走,爷被你害惨了。&rdo;
&ldo;……&rdo;给她点发言权好不好?她很久没见过他家爷了,别胡乱栽赃!
&ldo;还愣着做什么?快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