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巫珞靠回座位,抿唇笑,他是傻子吗?这都能来迟。
好吧,巫珞也忘记了自己没有告诉过段亽发车时间了,也不能怪她,她一直在安顿信任的人来接管店铺,交接事物,人一个分成了八份转,记不住也正常。
“姑娘,是心上人吧?”对面的大娘抱着一个小孩子,衣着倒是朴素。
“大娘怎么知道?”她连人都没有见到。
“呵呵,都是过来人,我儿子情窦初开也这样,和我儿媳妇没结婚那会啊,一天见不上面心就飘了。”大娘笑着满眼回忆。
“他们应感情肯定很好吧。”巫珞接话。
大娘抱了抱孩子,小孩一岁左右,坐在她膝盖上,懵懂的对巫珞笑。
“没了,我家是芦花村的,一年前打仗征兵,孩子爹就被抓走了,一个月前……一个月前回来了,被炮弹炸得,脸都看不出来了,儿媳妇受不了打击,跟着去了,安城有一个亲戚,来信说让我们过去,我想反正没有家了,就去吧。”
巫珞去看大娘,她面色凄苦,眼里含着泪水,声音都哽咽了,偏偏对孩子露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孩子咯咯的笑着抬手挥舞着,单纯无虑的笑颜特别可爱。
“对不起,我不知道。”巫珞沉默。
“没事,这不是还有孙子吗?为了孙子,怎么也要熬过去,他还那么小,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大娘抹了一把脸,嘴上絮絮叨叨。
“天天打战、打战,也没有听说打出个结果,为什么要打战啊?他们要权要利的,谁能,能还我的家啊?”
巫珞沉默的听着,从包里拿出一块糖递给了小孩,又拿了一块递给大娘:“大娘,甜的,总会过去的。”
大娘颤抖着伸出手,拿着糖没有吃,她想听的从来不是苍白的安慰,而是告诉她,为什么。
漫漫的路程变得枯燥无味,巫珞昏昏欲睡。
一个男人极速从旁边跑过去,巫珞瞬间清醒,警惕的看向后面。
巫珞看见几个黑衣服男人遮了面容,黑洞洞的木仓口指着这边。
男人往其中一个座位一躲,巫珞瞳孔放大,下意识想拉住被混乱吓哭的孩子,让大娘躲起来。
“砰砰砰!”血溅到巫珞脸上,白净的脸染上了红,巫珞的手离孩子只差一指,就差一指。
“啊啊啊啊!”大娘呆愣了几秒,她抱着还有余温的孩子,崩溃大哭。
“辉辉!!辉辉你醒醒!辉辉别吓奶奶!救救他,救救他啊!”大娘瞪着眼睛,血溅到她黑黄的脸上滑下,她没有眼泪,似乎呼吸不过来般张大嘴巴使劲呼吸,绝望崩溃在她脸上呈现。
巫珞愣了几秒,冷冷的看向拿枪扫射的几个人,再看那男人已经拿着枪回应。
该死的一个没有死,不该死的在中间被打死,血在车厢内淌到巫珞脚边。
巫珞眼里迸发出怒气,她单手座位,越过尖叫的人,把顺手能推的人给推到座位上躲着,不要只会叫连躲都找不到地。
黑衣人装备齐全,动作统一,受过专业化训练,但是他们没想到有人能有那个胆子敢偷袭他们。
为首的男人猝不及防被巫珞从侧面帅气的踹翻抢了枪,他的同事在对准巫珞时,几下卸了另一个的胳膊用人挡住子弹,从侧面拿枪扫射。
距离很近,没有遮挡物,加上猝不及防,全员下线,只剩下巫珞背后看见有人偷袭就停手的罪魁祸首和被缴了枪拿刀杀巫珞的男人。
巫珞甩开前面筛子似的男人,拿着枪当棍子用,挡住了男人的刀,往男人脸上甩过去。
“啪”的一声,男人头都打歪,巫珞因为自己的脚太小下盘不稳,因为惯性差点往前扑。
男人乘机挥刀,巫珞侧身弯腰,胳膊被划出了很深的血痕,巫珞没有停顿的用手撑住座椅双脚踹过去,男人再次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