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我以为等妳跟阿彻浓情转淡后,就可以得到妳的青睐,赢得妳的芳心。」樱赤苦笑的觑了眼她,叹气道:
「唉!要不是我心存侥幸,又怎会心甘情愿任妳摆布受妳利用?因此,就算要怪,也只能怪我自作自受,不能怪妳。」
「你真的不怪我?」她宛如吞下一颗定心丸,愧疚的心这才稍稍好过些。
「我不但不怪妳,还要赶妳立刻到医院探望阿彻。我想,阿彻看到妳去,一定很高兴。」强摘的果子不甜,她的心里没有他,强留只会徒增怨慰,还不如放手。
「现在?可是……我答应陪你共进晚餐。」
「我很高兴妳陪我吃晚餐,但,妳在我对面坐立不安,严重影响我的食欲。」
「对不起。可是……」
「又可是什么?」
「可是,一个礼拜前,我才把他气跑,现在跑去看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芮琦,面子重要,还是找回爱情重要?」
「当然找回爱情重要……樱赤,谢谢你,谢谢你一语点醒了我。」
「那就快去吧。呃……为了避免三方见面太尴尬,我就不陪妳去医院了。不过,请妳记得捎上我的问候。」
「樱赤……」
「去去去,快去,别杵这里影响我享用美食。」樱赤挥手赶她。
「哦。」她抓起皮包往外跑,跑了三步又折回来,倾身亲吻他的额头后,像只破茧而出的蛾儿,轻盈地飞了出去。
井上樱赤五味杂陈的透过茶色落地玻璃,目送她搭上计程车离开。他弹指招服务生过来埋单,决定回下榻的饭店收拾行囊,明天就飞回日本。
人家是近乡情怯,汪芮琦则是近病房情怯。
她捧着莫彻最喜欢的向日葵,徘徊在病房门口。只要她的手轻轻扭开病房的喇叭锁,就可以看到她心心念念的莫彻,就可以得知他的伤势如何,偏偏她的手才碰触到冰凉的喇叭锁,忙不迭又缩了回去。
「芮琦,真的是妳……」莫飞从病房内出来,一见到她就高兴得大叫。
「莫飞……」她腼腆地笑着。
「哈利路亚!妳终于出现了。」莫飞仿佛看到了救世主般,笑得嘴巴咧海海,说: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哥从上星期开始,整个人就变得阴阳怪气,受伤后脾气更是暴躁到不行,动不动就摔东西骂人。芮琦,我知道,普天之下,只有妳治得了他,现在,我正准备出去吃饭,麻烦妳照顾一下我哥。」
「莫飞,我……我……嗳!你不要一直推我嘛……」莫飞不由分说将她推进病房,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笑容下楼吃饭。
「阿彻……你的伤……不……不要紧吧?」她抱着向日葵结结巴巴问。
「妳放心,只是压断一条腿,死不了。」他阴鸷的横她一眼,内心却忍不住惊叹着:天啊,她手足无措的模样美极了。
「我……我……」她努力想挤出几句安慰话,无奈脑筋却浆糊糊,挤不出一个字。
「妳已经探望过我了,也知道我的伤势无大碍,现在,妳可以走了,请恕我无法下床送妳出去。」他板起寒冰脸下逐客令。
「阿彻,你不要急着赶我走,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她软言软语,刻意放低身段。
「我不需要,也不稀罕妳陪我可怜我同情我!滚!马上滚离我的视线!」他像只暴怒的狮子般狠狠瞪着她。
「你叫我滚,我偏不滚!偏要坐在你床前照顾你!」他粗暴的言词激发她的斗志,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存心要跟他作对似,拉了张椅子,好整以暇坐下来,高高翘起下巴说:
「有本事的话,你就下床轰我,不然,就得忍受我照顾你。」她发觉时光似乎倒回两人初相遇时针锋相对的情况。
「妳……可恶!妳明明看见我的左腿从膝盖以下全打上石膏,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