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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抱着肚子笑弯了腰。

就这样不上道的一个人，说要做他夫子？他周棠是缺心眼了，才会指望他来帮自己。这种人能在官场活上几天都是问题！

算了算了，回去吧。

周棠心灰意冷地转身，肩膀忽然被轻拍了一下。

&ldo;殿下，等了多久了？&rdo;

愕然抬头，眼前正是那个&ldo;不上道&rdo;的小夫子。

周棠一下反应不过来：&ldo;哎？你、你不是去见父皇了吗？&rdo;

&ldo;找个借口出来而已，&rdo;洛平笑道，&ldo;看见你在这儿探头探脑的，干脆过来找你。怎么，不敢进去吗？&rdo;

周棠张着嘴噎了半天：&ldo;……你是为了我特地闹成这样的？&rdo;

洛平没有答他，只把他带到一处僻静的小屋子，说道：&ldo;昨日我喝得有点高了，好多事没有说清楚，请殿下不要见怪。&rdo;

&ldo;唔。&rdo;

&ldo;这里是我向一个仆役借来的，寒酸了点，不过窗外就是荷塘假山，环境还算过得去。我一个朝廷命官，不太方便公然跟皇子接触，好在这里够隐蔽也够安静，不会惹什么事端。以后你就直接到这里等我吧，我会过来的。&rdo;

周棠随口应着，满心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小私塾。

这间屋子里堆放着扫帚簸箕等等一堆东西，大概是个杂役房。但是显然被什么人细心打扫过，里面有一张木桌还有两把椅子，笔墨纸砚也都放置齐全。

周棠伸手摸摸砚台，又去闻里面的墨水，恍惚着说：&ldo;好香……他们说的是真的，墨水是香的。&rdo;

洛平看见他鼻尖的一点黑墨，噗地笑出声来。

周棠问：&ldo;你笑什么？&rdo;

洛平用手点了点他的鼻子：&ldo;沾上墨汁了。&rdo;

被有些微凉的指尖碰触，周棠本能地向后缩了缩，可是缩了之后又后悔了‐‐虽然难为情，但他想让洛平帮他擦掉墨迹‐‐昨日这人帮他洗脸擦伤口的时候动作那么轻柔，让他觉得很舒服。

令他失望的是，这次洛平只是在水盆里沾湿布巾，递给他让他自己擦：&ldo;殿下，你真是一点做皇子的自觉都没有。&rdo;

周棠红了脸，一边接过布巾一边嘴硬道：&ldo;这又不是我的错！没有人告诉过我皇子该是什么样的，再说，这宫里根本就没有人把我当皇子吧。&rdo;

&ldo;就算所有人都不把你当皇子，你自己也要把自己当皇子看待。你要拿出威信来震慑他们，你要有皇子的举止和气量，这是你的尊严。&rdo;洛平说，&ldo;当然了，在我面前你就不要摆什么皇子的架子了，因为在我看来，你只是个一无所知的学生罢了。&rdo;

周棠听他说前半句觉得心里发热，听到后半句就心有不甘了：&ldo;哼，迟早有一天我会比你还要厉害的！&rdo;

&ldo;微臣恭候那一天的到来。&rdo;

在洛平的记忆里，那一天一点都不遥远。

不远的将来，这个人要君临天下，他将拥有无人可及的威信和权势，哪里还会记得自己鼻尖上沾过的一滴淡墨。

‐‐‐‐

在授课之前，洛平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纸包。放在桌上打开来，里面是两只糯米团，还有一只白瓷碗。

他说：&ldo;我这里可不比太学院，没有好吃好喝的招待你，饿了的话就吃点这些垫垫肚子。茶水我会给你带，没有茶盅，将就着用碗喝吧。&rdo;

看着这一桌子吃的喝的写的用的，周棠高兴极了。之前担心这人&ldo;居心叵测&rdo;&ldo;欺负作弄&rdo;什么的，全都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

吃到嘴里的糯米团子一直甜到心坎里，他觉得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东西就是它了，相比之下那些硬馒头干包子真是难吃到令人作呕。

等周棠狼吞虎咽地吃完，洛平便从最简单的识字内容开始教起。

那天洛平教了他一个时辰后就让他自己温习，周棠问他要干嘛去，他说：&ldo;方才我在翰林院大闹一番，不给他们一个交待可不行。不管怎么说，皇上这一面我是一定要见的，该说的谏言也要说。&rdo;

周棠吓了一跳：&ldo;你疯了吗？我当你是说了玩，你竟真要去父皇那里告那个什么尚书的状吗？你可知道，稍有不慎父皇就会斩了你的脑袋！&rdo;

洛平笑了笑：&ldo;不会的，我不会有事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有事！&rdo;一想到他会人头落地，周棠就急得不行，&ldo;小夫子你不要乱来，真要去的话，我、我就陪你一起去！&rdo;

&ldo;你那么害怕你父皇，陪我去又有何用？&rdo;洛平轻抚他的后背，安慰道，&ldo;信我，我一定不会有事。皇上非但不会罚我，反而会奖赏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