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纪浅还是没打那个电话——他顾霖爱关照就关照,她在公司正常工作就行,也不可能真因为他一气之下去辞职。
她还需要生活,最起码,现在她暂时还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然而相安无事没几天,纪浅的母亲忽然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和她父亲来了榕城,她父亲身体有了点问题需要住院。
纪浅立马转了几千过去算是短期的住院费,问了问情况,然而母亲支支吾吾的,她才知道他父亲在工地上班时和别人出了点摩擦,动手把人给打了,对方住院后在要高额赔偿金,还在闹官司。
他父亲那两天郁郁寡欢就在工地喝酒,喝醉了没注意从楼梯上栽下去摔伤了腿。
现在是人伤了,家里也乱成一团。
说这件事的时候她母亲在电话里一直哭,她安慰了几句,也知道事情的棘手性。
纪浅不喜欢她那个不讲理的父亲,可无论对方干了多混账多恼怒的事,那也是他爸,摊子她得去收拾。
她到医院的时候纪父躺在病床上腿打了石膏吊着,她母亲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纪浅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进去将包往床上一扔,嘲道:“这次捅这么大篓子解决不了,就跑来找我了?”
纪父平常也只有喝了酒脾气冲,这次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且处理不了,任纪浅这般态度也没说什么。
“当时我也是一时冲动,谁让那个人对着我吼,我一下没忍住。”
“冲动冲动,这些年这话也不少对我妈说了吧,你哪次不是冲动?”
对方没吭声,脸色不是很好看。
纪浅又问母亲:“这次什么情况,对方到底伤多重,难道赔偿医药费不行,一定要打官司?”
她母亲偏过头,抹了把红透的眼:“这事,你得问你爸。”
纪浅来时做了很多心理准备,要么,她这段时间存的钱又打水漂,全都拿去赔偿,再差也不会比这差了,也不是死个人或者重大事故。
然而事情远比她想的要棘手。
对方重伤进了重症病房,就吊着一口气,每天都是巨额医药费,不是纪浅能承担得起的数字。
听完以后纪浅笑出声,冷冷盯着窗户看,实在憋不住脾气,指着她爸说:“你怎么不直接把人给打死呢,打死了拿你那条命去还也不用拖累全家,我算是看明白了,有你在,我这辈子也别想出头,挣的那点钱哪能填补你闯的那些篓子!”
她父亲这会理亏,白着脸说:“可是你不是认识挺多知名人物吗,我们想着……想着就让那些厉害人物帮着处理,打通一下关系啊,这对你来说也挺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