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你这个当小辈的不尽心,疏远了亲戚们,上次咱们家去南山寺礼佛,你可知道何家人也去了?就是何家那个小郎君。。。。。。你该唤他一声熹表哥的。”姜氏努力让自己说的冠冕堂皇一些,总不好叫宋婉清看出来她女儿瞧上了宋婉清的表哥,那岂不是就被宋婉清拿捏了?
宋婉清听完姜氏的话,微微发愣,她不过年幼时见过几次何家的亲戚,自从她被送去庄子上,就不曾和她们走动过了,自然不会认识姜氏口中的什么熹表哥。
她连嫡母何氏都不怎么走动,整日就在烟渺阁里绣花看书,这些姜氏都是知道的,怎么今日又怪罪起她不走动亲戚来了?
宋婉清想起那日沈媛在桃林的腼腆,莫不是那男子就是何家的郎君,是她的什么熹表哥?
何家儿郎众多,她对这个表哥没什么印象,隐约记得他应当是嫡母兄长的嫡幼子,生的倒是好,那日在桃林见过,担得起一句出尘飘逸,一表人才,宋婉清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对姜氏道:“母亲可需要我给何家下个请帖,要熹表哥来过府参加宴会。”
宋婉清如此上道,姜氏了然一笑,又逼着自己把笑意收敛回去,“你倒不算蠢笨。”
她端了茶盏要饮,发现茶水已经冷了,长眉竖起,姜氏放下茶盏,一脸的不悦。
宋婉清嗯了一声,十分有眼力见儿的叫人为姜氏换了一盏热茶来:“母
亲交代的儿媳无有不依的,这茶凉了,母亲还是用这盏吧。”
姜氏这才满意了,只是她那张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只道了句:“你今日倒是机灵。”
反观一边的沈媛,早就因为宋婉清的许诺而羞红了脸颊,她现在正琢磨着到春宴那日穿什么衣衫好呢,是碧粉桃枝的曳地裙,还是牡丹团纹金绣的百褶裙呢?
头饰也要买新的,她那些头饰上次见何家小郎君时都戴过了,这次春宴她定然要打扮的光彩夺目,叫何家公子一眼就瞧见自己。
想到这里,沈媛难以自持的羞臊起来,捂着帕子满脸通红,等她嫁去何家,便是宋婉清的嫂嫂了,到时候自己可就是书香清流家的大娘子,虽说不如侯府富贵,可何家那可是清贵人家,一门出了多少翰林的,等到何家公子再挣个功名回来。。。。。。
沈媛脸上发热,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对姜氏道:“母亲,咱们回去吧。”
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用在烟渺阁多待了。
宋婉清送走姜氏母女二人,就叫念柳去打探消息了,果不其然,那日在桃林遇见的白衣公子就是何承熹。
他想着那何承熹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沈媛居然喜欢何承熹,若是他俩真定了亲事,那自己还要叫沈媛一声表嫂呢。
只是念柳这次还带了一些消息回来,她那个表哥,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也不知沈媛能不能如愿以偿?
要请何
家人过府参加春宴,自然不能宋婉清去送帖子,她都多少年没登过何家的门了,知道的她是何秀华的女儿,说到底她不是何秀华亲生,何家认不认她这个外甥女都是两说,要请何承熹来春宴,这帖子得先送到她嫡母的手里才是。
宋婉清给何氏写了帖子,现在何氏在京中,帖子送去伯府何氏应当能收到,她嫡母是何家的女儿,辗转把侯府春宴的事告诉何家,消息她递了,何家人来不来就不是宋婉清的事了。
若是不来顶多是姜氏挖苦她几句,若她不请何家人少不得姜氏要说她忤逆婆母,宋婉清担不起这个罪名,只能照着姜氏的话去做。
自从姜氏说要办春宴,侯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姜氏找人把侯府庭院里又粉刷了一遍,又让人在后花园收拾出一处僻静的亭台来,搭起流水渠,要仿照曲水流觞做宴席。
府里上上下下忙碌了多日,眼见着就到了春宴的前一天,该发的请帖都给各府里发了,前几日也来了人家拜府,事情的发展都如姜氏预料,姜氏看着焕然一新的侯府,满意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