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翻了几张画像,十分为难道:“我知道林姑娘好意,只是我家昭儿性子倔,她认定的事,是没有更改的余地的,她不愿意说亲,你就是说破了天也是不顶用的,总不能把她绑着送上花轿吧?”
“照我看,这婚事且顺其自然吧,我不好逼她的。”
林惊影又拿了一副新的画卷过去,她劝道:“四婶婶心疼女儿我知道,可如今七妹妹眼见着就要定亲了,汴京住着的都是熟人,谁不知道咱家四姑娘还没定亲,她们本就将这事当做谈资,若是七妹妹的婚事都说定了,四姑娘还没说亲事,这传出去众人岂不是要笑话死四姑娘了?”
林惊影说的也是徐氏担忧的,林惊影看她似有动容,便加紧劝道:“现在四姑娘不说亲事,随心所欲畅快了,可往后呢,如若是四姑娘年纪越拖越大,往后想要定亲都不好说了,难道您舍得看四姑娘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百年以后孤寂清冷?”
徐氏低下头来,她当然舍不得,可她不是没跟沈昭提过婚事,一说起这婚事沈昭就跟个刺猬似的,她就这一个女儿,万事都顺着沈昭,可听林惊影这么一说,她事事顺着沈昭,倒是惯错了。
林惊影道:“四婶婶是最疼四姑娘的人,定然是舍不得她受苦的,四婶婶想想,四姑娘不肯说亲事,京中多少人都议论着这事儿呢,四婶婶就舍得她被人指点了?”
徐氏放下画卷,叹气起来:“我不知不知道其中厉害,可她性子倔,我说两句就要翻脸,我是不敢再提这婚事了!”
“这有什么的!”林惊影绕到徐氏身前去,开始为徐氏出谋划策:“四姑娘性子是刚烈,可您到底是她娘亲,四姑娘再大也大不过您去,你说是也不是?”
这话倒是真的,徐氏瞥了林惊影一眼,想看看她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林惊影又道:“现在四姑娘不同意亲事,是不知道以后的艰难,她虽然是侯府的姑娘,尊贵无比,可爵位到底不在四爷身上,四姑娘是女儿家,若是不嫁人日后可要怎么过,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的,四姑娘不知道前路有多难,您可是知道的啊!”
“您同四姑娘好好说道说道,大不了使几个法子,一哭二闹的,四姑娘知道您的意思,这事儿自然也就成了。”
一哭二闹?
徐氏声音尖锐:“这怎
么能成?”
她算是知道林惊影为什么能不远千里跟着沈肆回来了,原来她压根儿就是个不规矩的,一哭二闹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避着她上吊了?
“你容我再想想吧。”徐氏么应下这话,叫人送走了林惊影。
一直到了晚上,宋婉清看完账册回到烟渺阁里,沈昭哭着跑来了。
都快到了就寝的时候,宋婉清看沈昭的模样像是已经梳洗过准备睡了,怎么就哭着出来了?
她把人抱住:“怎么了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沈昭哭的一塌糊涂,抱着宋婉清进了正屋:“你是不知道。。。。。。今日林惊影也不知跟我阿娘说了什么,我阿娘信了她的话,逼着我要成亲呢!”
“啊?”宋婉清给她倒了盏子温水,沈昭渴坏了,大口大口的饮起来,宋婉清嘱咐她:“小口喝,别呛着,你仔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沈昭喝完了水,这才道:“我也不知道她跟我阿娘说了些什么,总之我阿娘信了她的话,现在逼着我要成亲,我和她吵了一顿出来了,今晚就歇在你这里了。”
宋婉清连忙应好,叫念梅给她铺了床:“今夜你就睡在我这里,好了,你洗把脸,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