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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弗里斯曼觉得这停顿很尴尬。但他知道一旦他离开这间屋子，整个项目就结束了，他的许诺和请求都泡汤了。

&ldo;中尉，&rdo;弗里斯曼说着，又走到桌前，&ldo;为了使你心安，我觉得还应该让你了解一件事情。&rdo;

中尉没吭声。

&ldo;今年春天，&rdo;弗里斯曼说，&ldo;我国佛罗里达海岸来了艘西班牙渔船，上面的船员和乘客都很特别。这些乘客讲述的有关现任英国政府遭抢掠的事使我国人民很不安，国人都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我们听说你们上届统治者遭到恣意的谋杀，听说士兵抢劫、焚烧了英格兰所留下的一切，还听说儿童在挨饿，妇女被抢夺。我国人民绝不允许这种残暴的战争余孽存在，他们呼吁要采取些行动。那艘渔船的乘客现在都在悉尔尼斯外的美国纽约号上呢。我该给他们讲些什么呢?&rdo;

弗里斯曼讲话时，中尉就紧张了起来。他现在突然站了起来，脸色煞白，声音尖利，&ldo;这些撒谎者是些什么人?&rdo;

&ldo;驻法英军的头领们，&rdo;弗里斯曼说，&ldo;维克多将军和他的副官，史密斯上校。&rdo;

史文朋马上打开了中尉的手枪盖，可弗里斯曼却完全没有觉察到这一细节。

&ldo;我们不能允许，&rdo;弗里斯曼说，&ldo;这种情况的继续存在，我国人民会谴责我们的。作为一个强有为的政府所选定的代表，我必须要求给这两名军官安排职位，以确保他们的国土没有完全被分割。你除了同意没有其它选择，因为他们，根据最后的分析，是你自己的上司。&rdo;

史文朋开了腔：&ldo;你似乎忘了你是在同英格兰的统治者说话，这类要求和你的指责一样都是冒犯我国尊严的。他已让你们离开，快走吧。&rdo;

可参议员弗里斯曼发现了自己的优势，&ldo;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尊敬自己的上司，如果你在这儿的统治如你所说是公正的，人的自由就是这类统治的一个测试。我们的目的就是将这些人遣送回来，让他们在这个国家的事务中享有应得的权利。&rdo;

史文朋将手枪盖安全地盖上，保持那原来的样子。

中尉站稳了说：&ldo;你的建议很明显：无法与我们谈成买卖，就准备扶植一个政府，如有必要，就会动用武力。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rdo;

&ldo;说得有点太残酷了，&rdo;弗里斯曼说，&ldo;但也许不假。我们不能允许这么多人受到虐待……&rdo;

&ldo;请别试图披上人道主义的外衣，&rdo;中尉说，&ldo;这里很适合你们，你们想得到这块土地。你们的国家像我国许多年前一样人口过剩，也许你们国家的大多数土地都毁坏了，你们需要英格兰来减轻这种负担。&rdo;

中尉的声音有些单调，弗里斯曼感到肯定会吃到肥肉了，就对眼前这位伙计失去了早先的尊敬。

&ldo;如果你愿意，就随便这么讲吧。&rdo;

&ldo;有鉴于这个国家很荣幸将会考虑你的请求，你准备给这里仍活着的人各种优待和自由吗?&rdo;

&ldo;我应该说是的。&rdo;

&ldo;你准备把维克多将军和史密斯上校交给我们处置吗?&rdo;弗里斯曼笑着摇了摇头说：&ldo;正是他们领我们到此的。把他们交给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把我们当作叛徒了吗?&rdo;

&ldo;你们拥有绝对的武力，&rdo;中尉说，&ldo;我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rdo;他坐下，忧郁地看了一会儿钢盔说：&ldo;好吧，把那两个人带到这儿来吧。你们也许有涉及某项条约的文件，让我们今晚安排吧。&rdo;

&ldo;你一定同意的?&rdo;

&ldo;我同意让史密斯上校和维克多将军担当英国政府的最高统帅。&rdo;之后他抢先弗里斯曼一步补充说，&ldo;现在你可以走了。&rdo;

弗里斯曼高兴地走了出去。门还没关严，他回过头望去，从高高的窗子上射进的光束现在不见了，中尉在黑黝黝的古老房间里静静坐着，垂下了双眼。

第十章

史文朋起初吃惊得没说出话来。他焦急地在屋中踱着步，不时停下来透过窗子看看漆黑的河水。最后，他回到桌边，轻便马车已被他目送走了。&ldo;中尉，我搞不懂，也不拼搏一番就向一个要彻底消灭英格兰的列强屈服……&rdo;

&ldo;列强，&rdo;卡斯戴尔在门边说，&ldo;一个现今世界上最强大的列强。&rdo;

&ldo;也许是这样，&rdo;史文朋说，&ldo;但英格兰就是英格兰。放弃我们过去这些年所做过的一切，被异域马蜂窝般的人类所吞没‐‐我是不能赞同的。&rdo;

&ldo;美国可以将我们彻底摧毁。&rdo;卡斯戴尔说。

&ldo;即使在血雨腥风中死去，也比像个懦夫般地退缩强，&rdo;史文朋怒吼着，&ldo;他们来这儿把维克多安排在政府首脑的位置，以便唯他们是从。维克多!他曾经出卖过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人，他太不可靠了，即使是赫茄石也不屑让这样的变节者在他的身边。他在法国所做的就是把一切搞得一团糟，上帝晓得损失了多少百万的生命。他背叛了自己的军队，建立起孤家寡人的政权，现在又以君主的身份来哀求美国!而你呢，&rdo;他哭诉着，突然气愤地面向中尉，&ldo;却欣然同意把他放到你的位置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