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生突然想起来,那天易有福受伤送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那个孙子,所以人呢?“一会儿过去看看。”等到易有福家,钱氏正在屋里缝补衣裳,听到有脚步声,出来就看到几人,脸上立刻浮出笑意,“娘,天华你们来啦,快进来坐。”几人进去,林水生特意去看了一眼,发现还没有靠近儿子就闻到了一股味道,“这是什么味儿?”“大夫过来给换药可能是药味儿,这不我门都敞开着,散味儿,就不知道为什么这味道挺重。”钱氏故意说。姜天华还没有靠近就闻到臭味儿,只怕不是药味儿,她特意上前看了一眼,果然……易有福身上的衣裳还是之前的。“你一个人照顾有福不容易,这会儿大壮来了,让大壮给有福擦洗一下。”林水生说。钱氏手下意识握紧,因为在屋子里,光线有些暗,所以大家谁也没有发现,“娘,不用了,我就能给擦,再说家里还有立志,立志也能帮忙。”林水生将信将疑,“立志呢?怎么一直都没有见到立志?”“立志去找朋友了,这孩子自从有福发生事儿以后,长大了,还知道心疼我这个娘,说是去县里找朋友问问,看有没有好点的大夫,能不能来给有福看看,他说相信有福肯定能醒过。”钱氏说着说着还一边抹起泪来。姜天华嘴角抽了抽,这是暗示她找的大夫不好?呵,这次钱氏给银子太痛快,就易立志那样,今天出还了银子,只怕还会再赌,接下来要的银子缺口,就需要钱氏一点点补了。“什么朋友,你有没有打听过,别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林水生对这个孙子,以前还是疼爱的,自从钱氏生产那次之后,她就再也不喜欢了。而且以易立志的性格,当真能交到什么好的朋友?钱氏一听自己儿子被说,当下就有些不开心,“娘,立志真的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怎么会交那些不好的朋友。”林水生也懒得和钱氏说话,又扭头去看了一眼儿子,“这么臭,明天我让有银去请大夫过来再看看,这药是不是有问题。”“娘,应该没有问题的,您不放心那就让天华派人请大夫过来吧。”钱氏非扯上姜天华。姜天华翻了一记白眼,易有银请的大夫,钱氏不好直接抹银子,但是她请的大夫就可以直接抹银子。林水生自然听出来了,对于钱氏的这点小心思也不理会,见儿子还是那样,心里也没有想再待下去的念头,“行了,你待着吧,我们就先回去了。”“娘,大壮好不容易过来,让他帮我劈一下柴吧,明天都没得烧了。”钱氏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林水生对于这个要求……开口就想拒绝,姜天华却答应了,“好,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儿,和大壮一起留下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这又要干活,又要伺候你爹,还真没有空出手来,好在立平可以帮我看着立宝,不然真忙不过来。”林水生见姜天华留下,自己也没有走,去帮着干活,大壮倒是无所谓,砍点柴而已,姜天华在一边帮忙。然后……两人砍了大约够两三天烧的,天色就暗了,林水生让他们回去,钱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人一起离开。林水生回去之后就跟易富贵说:“明天让有银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屋子都臭了,我说让大壮帮着给换一下衣裳,钱氏都不愿意,我怀疑这钱氏怕是做了什么,明天大夫请来我们交代几句。”“好。”转天,姜天华没有跟着去,结果快中午的时候,有人来她家报信,那边闹起来了,她便急急过去。原本昨天大壮没有给换衣裳,林水生就起了疑心,今天让大夫给换药的时候带着易有银,易有银在大夫换药时,将易有福的衣裳给撕开,发现……易有福身上有伤,青一块紫一块的,明显就是被人掐的。又欠三百两林水生与易富贵看到这样的一幕,当下就气坏了,直接就骂钱氏,钱氏鬼精,一推四五六,就不承认。“我不活了呀,这是冤枉人呐,人抬回来的时候就那样,怎么就成了我掐的,我怎么会去掐自己男人,我每天在家里伺候着,连个靠山都没有,看着有个男人,跟没有一样一样的呀。”“就这样了,还欺负人,这就是欺负人呀。”钱氏哭嚎着。林水生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易有福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刘大夫还在给易有福处理腿上的伤,因为病人不能动,每次处理伤需要挺长时间。姜天华进院子钱氏就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惨,林水生气得脸色铁青,易富贵与易有福也气够呛,但两人到底是男人,也不能拿钱氏怎么样。“奶。”姜天华进去见林水生气得脸色极差,生怕气出来什么毛病,“奶,您可别生气,不然气坏身子怎么办?”一句话,林水生心里的委屈一下就藏不住了,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她真是气坏了呀,那是他儿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东西,竟然故意掐人,儿子是人,就算现在没可能醒过来,但到底喘了一口气呀。姜天华一看林水生流眼泪,就心疼的不行,“奶,您别哭,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林水生是真气,有心想要直接将钱氏给休了,可是立宝还太小,立平也不大,这两个小的没个娘也不行。“钱氏,你这是太过份了,掐伤和摔伤,大夫能分不出来?有福是我们易家村人,你如果再做出这种事情,易家村就将你赶出去。”姜天华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竟是族长媳妇,她挺感激的看了一眼,族长媳妇已经了解过了,更加肯定那就是掐伤。钱氏心一抽,她每天在这个家里任劳任怨的,这怎么到头来,竟然还成她的不是,不就是掐了两下能怎么样?反正都醒不过来了,肯定也没有感觉,这些人真是小题大做。“钱氏,这次我便不休你,下次你再敢这样,我就请族老当见证,我易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这话是林水生说的,也是警告。“我没有,我冤枉呀。”钱氏还在哭,但是气势上弱了很多,明显是心虚怕了。姜天华总感觉钱氏肯定要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想着回去以后要派一个人出来盯着,别真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这事儿被提起,但因为易有福到底是病了,醒不过来,所以重重提起,轻轻放下。钱氏心里对林水生等人是怨恨的,她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凭什么这样说她?再说她做的那些有错吗?真以为不掐就没有别的办法?姜天华回去后就派了一个人悄悄盯着钱氏,生怕出什么事儿。易程出去两天后带回来一个消息,易立志这次捅了一个更大的窟窿,欠了三百两银子。姜天华心都跟着抽了一下,三百两银子,易立志还真敢,不过事情不能这样下去,钱氏手里的银子上次恐怕就没多少,现在又来这么一大笔。她让易程去休息了,自己也没有闲着,去找林水生,这会儿林水生在作坊里盯着,看到姜天华过来时脸色不太好,就问,“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奶,您跟我回去说说话,我有事儿想跟您说。”林水生见姜天华的神情挺严肃,以为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于是就跟着姜天华回隔壁院子。“怎么了?”林水生进来坐下才问。姜天华说:“奶,立志去赌博了。”“什么?这个狗东西,那种东西怎么可以沾,沾上就毁了。”林水生不待见,可到底有血缘关系,“不行,我要去跟钱氏说说,让她好好管管。”见林水生冲动的要走,姜天华忙将人拦住,“奶,您先听我说完。”林水生突然愣神,“是不是还有不得了的事情?”如果不严重天华不会是这么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