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床里侧躺着一个女子,和衣而卧,蜷着身体,双眼紧闭,粉唇微张着,发出均匀且轻微的呼吸声,睡的正熟。
君烨直直的看着她,面沉似水,声音清冷,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锦二白!”
睡梦中,二白如画的眉峰皱起,翻了个身,面朝君烨,却还在睡着,只声音微哑的咕哝道,“果子别闹,冷!”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臂,胡乱的抓了一通,待抓到被角,一把拽了上来,将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然后又踏实的继续睡了。
君烨俊脸铁青,平时再如何沉着的人遇到锦二白也无法再冷静,他深吸了口气,忍住将这个女人扔出去的冲动,尽力保持优雅,“本尊耐心有限,在本尊发怒之前,你最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也许是房内气氛太过冷凝,也许是君公子的存在感太强,二白长睫颤了颤,终于醒了。
床帐挡住了光线,床内幽暗,二白睡眼惺忪,睁开又闭上,随后又睁开,半眯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君烨。
随后,视线从他领口敞开的中衣转移到两人同盖的锦被上,双目大睁,猛然惊叫起来,一边叫一边胡乱的拥着被子,大声喊道,“流氓、混蛋、下流!”
君烨脸阴沉下来,“你说谁?”
二白刚醒来,脑子还不大清楚,只胡乱的蹬着腿大喊,“流氓,来人啊,非礼啊!”
君烨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按住少女乱踢的双腿,咬牙道,“再乱喊,本尊把你丢进湖里喂鱼!”
二白哪管他说什么,起身一把将被子罩在君烨头上,对着他的头便踹了过去,“看我佛山无影脚!”
男人身上蒙着被子不知被踹在了什么地方,只听到闷哼一声。
二白踹完猫腰便往床下蹿了出去。
头刚伸出床帐,双腿突然被人拽住,然后整个人悬起,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怦然落在床上,紧随其后君烨压上来,死死地将她双手扣在头顶上。
君烨怒了!
从未被人踹过的大司马真的怒了!
漆黑的凤眸中透着逼人的寒气,紧抿的薄唇阴沉冷漠,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低沉的嗓音更是紧绷,“锦二白,你觉得本尊不会拿你怎样是不是?”
这一摔把二白彻底摔清醒了,想起自己做了什么顿时便怂了,一双流媚桃花眸沁着泪珠,皱着小鼻子,咬着下唇委屈的道,“我错了,我刚才睡迷糊了,脑袋不清醒,大爷饶命!”
两人身体相贴,呼吸相闻,且君烨只穿了薄薄的中衣,隔着两层布料,甚至能感觉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床帐上丹青色的莲纹被午后的阳光映射成斑驳破碎的光影,如月影暗转,流泻出一片暧昧的奢华,少女眼波如水,呼吸如兰,君烨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如花瓣的粉唇上,胸口突然滑过一抹酥软,未及多想,低头吻了上去,将少女的尾音全部吞入了口中。
二白猛然瞪大双眼,呆呆的看着男人,落在他半阖的黑眸中,如坠深渊,脑中的迷糊变成空白,只傻傻的任男人启齿攻入,霸道扫荡。
男人的吻生疏而粗暴,几乎是蹂躏的吻着她的唇,像个独裁的统治者,急切的想要占领属于他的领地,寸寸吞噬,毫不留情。
二白脑子里一片浆糊,只觉唇上生疼,火辣辣的痛,嘴里发出“呜呜”的反抗声,奋力的挣扎起来。
然而双手被他扣住,双腿被压住,如何挣的开,二白越发心急,张口便去咬男人的舌头。
不待她得逞,男人突然从她嘴中撤离,身体依旧压着她,深邃的眸子幽幽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放开她的手腕,长指勾起她的下巴,声音沙哑的道,“你勾引本尊!”
二白看不到自己此刻水眸迷离,嫣唇红肿的模样如何娇媚,开口刚要反驳,男人已经再次压下来,将她未出口的话彻底堵了回去。
这一次他吻的极其温柔,轻轻吮吸她微肿的唇瓣,带着漫不经心的挑逗和暧昧,一点点耐心的深入,吻过她每一处娇软柔嫩,含着她的软舌,轻噬慢咬。
渐渐的,缠绵愈深,男人黑曜石般的眸子似无底的深渊,看一眼便会沉溺其中,再挣脱不得。
淡淡冷香环绕,丝丝缕缕,顺着男人的吻化在她的口中,再一点点渗入血液,迅速的蔓延,二白被吻的浑身酥软,脑袋混沌,被放开的手臂不知所措的垂在一旁,本能的跟着男人的节奏,浅浅回应,缓缓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床帐内光线越发暗淡,君烨终于停下来,目光落在少女敞开的衣领下,看着挂在细白脖颈上的玉佩,眸子冷然,目光渐渐清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翻身下床,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床榻,一边穿外袍,一边嗤声道,“倒是小瞧你了,慕容遇这块玉佩是十五岁时他母亲送他的生辰礼,竟给了你!不过认识两三日,果然使的好手段”
二白犹自沉浸在那冷香中,身体虚软,闻言猛然瞪着水眸对男人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少女声音微哑,带着一丝动情的软媚,气势全无。
男人身体却微微一紧,回眸浅浅瞟她一眼,面上越发冷淡,“别再偷懒,穿好衣服,到书房来墨墨!”
说罢,转身便出了卧房。
身后,二白气哼哼的将一个软枕扔了出去,“两面三刀,喜怒无常,占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唇上一阵火燎般的疼,二白抬手摸了摸,似肿了很高,心中越发气愤,又恼自己方才被美色迷了心智,竟任由他施虐。
翻身刚要下床,低头才见自己的衣领上的扣子不知何时已经解开,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甚至能看到里面浅绿色的亵衣,那翠玉映着雪肤,活色生香,刚才还气势凛然的二白顿时红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