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展找到凌然的时候,他正满心焦急地在杨清言床前照顾着他。这些天解毒进入了最重要的步骤,清言每天都会痛苦地睡不着觉,凌然就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杨清言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来回翻滚的时候,他就会紧紧的抱住他,让他不要伤了自己。
听见下人提起凌玉展这个名字,凌然才终于犹豫半晌,把杨清言交给了旁人,起身出去见他。
“找我做什么?”他的语气十分冷淡。
玉展静静地看着他,想起刚才下人说的他没日没夜地照顾着杨清言的话,内心深处不知道怎么的升腾起一股浓浓的自嘲,还有那么一丁点歆羡怎么都压抑不住,而这种情绪不由自主的感觉让他愤怒。
“既已无事,我跟秦澈准备离开,即日就启程。”
凌然眉头紧皱,“你还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不是?你就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吧,非要人家在你身上砍上一条血淋淋的伤口,你才会知道痛。”
凌玉展的语气越发阴冷,“我说过了,我的事,与你无关。”
“哼。”凌然冷笑了一声,“你们要走便走,不用来跟我报备。我可没心情管你们那档子事。”
他说完,便一甩袖子,转身进了屋。
玉展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房间里,凌然正温声细语地哄着杨清言吃药,语气里都能听出他的脉脉温情,而杨清言满是抗拒地轻哼着,一会儿说药太苦,一会儿说身上疼,颇有一种恃宠而骄的味道。
玉展听着从屋里传来的细碎的说话声,轻轻勾了勾嘴角,终于离开。
等秦澈昏昏沉沉地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他想起身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几乎连动动手指也做不到。
“玉展!”他哑着嗓子叫了几声,突然就想起他咬牙切齿地说要挑了他手筋脚筋的样子,心中恐慌,却又无奈。明明玉展的好感度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了,如今却弄成这幅田地,和母亲约定好一两个月内一定回去,此时他的承诺好像已经注定无法实现了。
而玉展。。。。。。
只要一想起他那时的眼神,秦澈的心里便一阵阵的酸楚难耐,尖锐的疼痛如百针齐刺。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不愿再想。
“系统,我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当真被玉展挑断了手筋脚筋,却也不像,他甚至连动一动脖子也不能。
【叮。你中了毒。】攻略系统突然又变成了那种毫无感情波动的机器音。
秦澈也没心情和他计较这个,他眉头微蹙,接着问道:“那我现在在哪儿?玉展呢?”
【叮。隐藏剧情已触发,系统无法探测。】
秦澈突然觉得心中烦躁得厉害,“能告诉我现在的任务进度吗?”
他也猜测得到,大约是一切努力付诸流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重新补救的机会。
【叮。百分之十七。】
果然倒退了一大截,不过居然没有清零,更没有成为负数,那是不是代表着。。。。。。玉展此时不管对他是爱是恨,至少感情无法割舍。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在看这本书时,对凌玉展优柔寡断就是不肯直截了当杀了凌然的吐槽和痛恨,不由自嘲一笑。如今,他最该庆幸的大约就是他的优柔寡断了吧,至少,他不会当真一剑杀了他。
他之所以并没有问攻略系统自己身上所中之毒是否危及性命,大概是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坚信着,玉展并不会当真伤害他。
可是,要想再次攻略他,却好像变得越发艰难而几乎难以实现了起来。玉展心中所有对他的信任,都已经被他亲手打破,想再得到他的心,希望如此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