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晚了,梁恒波一早已经下楼。
她还是下意识地打开大门,向电梯间看了一眼,随后,宋方霓猛地屏住呼吸。
梁恒波没有走。
男人依旧提着垃圾,站在楼道里,头顶上的光从头到脚把他包裹着,一种不真实的光。他居然还在等待电梯——但是,他根本都没有按电梯按钮。
“梁恒波?”她轻声说。
梁恒波却像没听见。他像青色岩石一般站着,沉默,安静,自顾自地出神。有种诡异的漠然。
宋方霓越发惊讶。
她走过去,稍微碰了下他的手,才发现梁恒波的手极其寒冷,简直冰得割手,而且还有些颤抖。
宋方霓脑子里一片空白,握紧了他,却也不出声打扰他,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直到梁恒波很慢地转头看着她。
“我现在有一点难受。”他脸上半点表情都无,但声音还是从容的。
宋方霓本能地抱住他的腰,梁恒波立刻不假思索地回抱住她,宋方霓感觉到他清越的气息,随后是体重压在她身上。她有点恍惚,感觉到自己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倚靠。
“是哪里难受?”她尽力镇定地问。
身体难受,去医院。心理难受,给小凤打电话,然后吃药。她心想,无论什么情况,可以陪着他一起应对的。
“我现在完全不想听到你说你爱我。”梁恒波低声在她耳畔说,“从今往后,只需要我爱你,这就够了。”
宋方霓呼吸一停,只感觉到心脏酸得简直无法忍受。
“干嘛要这么说?宝宝,我也爱你啊,别这么说。”宋方霓用手臂撑着他,她的眼眶莫名湿了,强调说,“只爱你,最爱你。”
他注视着她:“是吗?”
宋方霓抱着他的腰,点点头:“超乎你的想象。”
梁恒波冷淡地勾了一下唇,却被她强行拉回家。
宋方霓给梁恒波倒了一杯冰的蜂蜜水。
他很缓缓喝的时候,看着她四处翻腾,找出体温枪给自己量体温,还扒拉了一下眼皮。
他侧头避开。
梁恒波的嘴很渴,但水在舌头上流过时,什么味道都没有感觉出来。他又让她给自己倒了杯果汁,喝了几口,也就放下了。
宋方霓适时再把餐巾纸递给他,就……很像个小妻子。
“你还渴吗?”她说,“你要是想喝,冰箱里还有很多饮料,还有可乐,无糖有糖都有。”
他摇摇头,坐在沙发上,随后却把手伸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