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姬乃是水相性武器之最,凭借她强大的水相性能力,我得以在江河下来往自如,把一艘又一艘苍桐的军船击破大洞,搞掂后立即转移下一艘军船,以求最快的速度将全部的船只破沉!
可能是第十七艘,也可能是第十八艘。
昏黑的天色再加上狂风暴雨,百米外的范围皆是漆黑一片。尽管如此,每当我穿行在水底时,还是随处可以看到沉船、浮木、和被淹死的苍桐士兵。
苍桐渡江的大军船,每艘起码能载四百人,每击沉一艘,这四百人当中能有五十人逃出生天就已经是奇迹。
我游到江面上喘息,心里默默算算自己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往小里算也有六千人葬身湘江。
。。。。。。我啊,真是个当反派的料。
就算是在给自己找理由也好,就算是推卸责任也好,如果不是时刻告诉自己没有做错,我现在是为保护南都的百姓而害死这么多人。。。。。。如果不这么说,可能我早就退却了,即使事后明白到自己做过了如此罪恶的事情,自刎谢罪也是活该。
我又灌一口葬花酒,酒意已经逐渐上脑,尽管弥补了灵气不足的情况,可是喝太多还是让我产生了些许的醉意。只是一直依靠清姬用清凉的灵气刺激我,让我保持清醒才没有醉酒过去。
清姬:“你不能再喝了。”
我:“我不会醉的。”
清姬:“在你还有余力之前一定要撤退!”
她的语气有些急切,看来是在关心我。
“啊,你放心就好了,我王一出了名怕死,所以绝对不会在这里丢掉性命!”
我从水下飞身跃出,如蜻蜓点水踩在江面上飞过,来到一艘大军船后面高高一跳,左手抛出漪链伸长射到主帆杆的最高点,缠住木杆,又借着漪链收缩的拉力一下子将我拉了上去。
伸手一抓,我握住帆杆停在最高处,从上方俯视整个江面。
附近不停闪烁的雷光能将江面照亮非常短暂的一瞬间,我得以看见在这风雨飘摇的湘江上,苍桐的船队正以三排并行的阵形往南都前进。左翼这边的船队被我毁掉一半,其他地方的船只还能勉强保持阵型继续前航。只是这狂风暴雨之时,湘江洪滔漫天,苍桐的军队想往前驶变得异常困难,但它们已经离南都不远,等他们一上岸我就算灵气再充裕也拿他们没办法。
之前听禹极对战事的分析,他说过苍桐的军队不可能一次性将三十万大军全送到对岸,顶多一次只能送三成。再加上我已毁掉他们不少的船只,他们运兵的能力肯定大打折扣。还没上岸就折了那么多兵,估计很难能攻破南都沿江的城墙。
时至深秋,冷风冷雨打在我衣服湿透的身上,带来一阵渗入骨髓的寒意。
“好冷。”
我呼出一口气白雾,正准备继续照这样的方法毁掉苍桐其他的船只之时,忽然一支冷箭从下方射来。清姬匆忙凝塑水盾挡箭,但没料这箭威力强劲,竟将水盾破开扎进我的臂膀上,剧痛当即使我失声地叫了出来。
清姬惊忙用水疗术给我止痛。
我低头一看,但见下方军船的甲板上有一军将打扮的人全身沉重的盔甲,提着一柄巨大的斧枪踩着帆杆奔上来。能身着这么沉重的盔甲,还能跑得如此轻松,看这轻功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物,恐怕就是金丹期的高手也不奇怪,刚才那霸道的一箭大概就是他射出来的。
“鼠贼受死!”
那军将粗犷地大喊一声,气势如虹冲上来砍我。
我没想跟他硬碰硬,慌忙忍着痛跳向第二根帆杆。
他马上随我从主杆跳过来,双手高举斧枪想在半空中将我劈成两段。
我及时将漪链朝次杆抛出,缠住那根木杆将自己迅速拉了过去,得以避开这气势恢宏的一斧。仅在这根帆杆上停了一下,立即借力弹跳回江河里。落水前转过身一看,看到刚才所站的那根帆杆被那军将劈断了一截,砸落到军船的甲板上。
“扑通”一声,我坠入水下。
不带一点迟疑,我伸手握住扎进我左臂的那支箭,咬着牙忍痛地一用力,将这支碍事的箭粗暴地拔了出来。
鲜血染红了一股江水,即使有清姬的治疗,但那一刹那的剧痛痛得我在江水里抽疯地一阵翻腾。
太痛了啊!
由不得我继续扑腾,从左面、从右面、从正上方,陆续跳下来七个实力非常的军将,颇有将我包围起来之势。
刚才袭击我的军将,他对自己施了个辟水咒后,在我正上方怒声问我:“你是什么人?!”
我冷冷回道:“鬼脸郎君宇文傲天!”
自然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号。
他又怒声问我:“你是湘南派来的人?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何不择良主而从,却要妨碍我苍桐渡江?!”
“老子不是任何人的走狗,来阻止你们渡江只是我自己的意思,为的是挽救南都百姓的安危!”
“原来如此。”
那军将冷笑道:“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普通百姓,你竟敢只身拦我苍桐三十万大军,还算你是条好汉,我项某会记住今天杀过一个宇文傲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