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只将其视作那些小说之中异界稀松平常之事,如今细细想来,实在是荒诞虚妄至极。现今,当他回首重新审视,方才如醍醐灌顶般惊觉,当今世界山下王朝的现实竟与那些封建王朝毫无二致,处处都充斥着守旧陈腐与一成不变的腐朽气息,令人窒息。
骄阳似火,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那滚烫的热浪仿佛无数条火龙在肆意翻滚,似乎要将世间万物都焚烧殆尽。连那偶尔拂过的微风,都带着令人焦躁难耐的热气,仿佛是从熊熊燃烧的火炉中逃窜而出,所到之处,皆让人烦闷不堪。平地骤然掀起一阵遮天蔽日的巨风,狂风如咆哮的猛兽,呼啸着席卷而来,携带远处湖面的清凉水汽,瞬间将这令人几近崩溃的炽热气温直接降下了几度。
陆潜身着一袭简单的布衣,那布衣在狂风中烈烈作响,仿佛是在激昂地诉说着什么。他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天地之间,宛如一尊不可撼动的巍峨雕像。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的凌然之气,犹如出鞘的绝世利剑,锋芒毕露,锐不可当。
作为修士居于世界之巅,看似自然是逍遥惬意、风光无限。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底层的黎民百姓却如同蝼蚁般,注定被修士那无可匹敌的强大力量以及残酷的统治制度牢牢压制,如同深陷无底的黑暗深渊,难以挣脱翻身。
陆潜紧皱眉头,他的目光中满是思索,深邃而凝重,仿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真相。他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展开了一番深入的探察与游历,从最初怀揣着的满怀期待,渐渐转为满心的失望,直至最后变成了满心的索然无趣。
时至今日,他深深地意识到,仅仅身为归元境后期的自己,在这庞大而复杂的世界面前,实在是渺小无力,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这如顽疾般根深蒂固的整体现状。
改了一镇,犹有一县深陷泥沼;改了一县,犹有一国病入膏肓。改了一国,犹有他国如群狼环伺,虎视眈眈。
他已无意为这个世界那些素昧平生的人们去贸然破坏这个世界脆弱的平衡,从而带来未知的无尽纠纷与残酷战争,更可能因此触动其他修士、宗门的既得利益,引发难以预料的祸端。
倒不如把剩余的宝贵时间用于潜心修行和艰苦历练,争分夺秒地尽情享受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他紧抿双唇,那嘴唇抿成了一条坚毅如铁的直线,毫无一丝松动的迹象。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犹如划过漆黑夜空的璀璨流星,转瞬即逝却又璀璨夺目。
他毅然决定径直前往皇宫完成这个棘手的任务,以最小的范围、最快的速度解决,全当是他陆潜对普通民众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慈悲善心吧。
陆潜深吸一口气,运转灵力施展出风雷翼的瞬间,陆潜的背后突然涌现出无数道蓝紫色的光芒,光芒如狂暴的电流般疯狂交织穿梭,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凝聚成一双巨大而华丽的羽翼。羽翼上闪烁着神秘莫测的符文,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震耳欲聋的雷电声响,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碎。他的“羽翼”微微一震,紧接着便如离弦之箭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天而起,直奔皇城而去。那速度之快,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虚幻残影。
周边原本正在田间辛勤务农的农民刚享受一份凉爽,此刻纷纷惊慌失措,手中的农具“哐当”落地,脸上写满了恐惧。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劳作,不管是身处田埂之旁、道路之上,还是置身于泥泞的田地里,都毫不犹豫地直接下跪磕头,口中高声呼喊“神仙保佑!”他们个个面色惶恐,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敬仰与惧怕,身体颤抖如风中的落叶。
随着雷霆之声的轰鸣,一个小时之后,陆潜抵达了风歌王朝的国都——白禁城的上空。此时,他神色冷峻,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一般,俯瞰着这座宏伟壮丽却又暗藏阴霾的城池,心中毫无波澜,仿佛眼前的繁华与喧嚣都无法在他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
他本打算毫不犹豫地直入皇宫,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陆潜微微眯起双眼,感知了一下,那人竟只有归元境初期的境界。他遥遥地便用灵力扩散传音:“在下风歌王朝首席供奉申恩义。不知阁下来这白禁城所为何事?”
怎么?
这个世界的王朝帝国也有领空的概念?
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修士,居然也敢在这玄天宗的临近王朝充当首席供奉,区区归元境初期,也敢如此对他大放厥词?
陆潜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悦,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雨来临前的乌云,黑得吓人,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你算老几?”
“说话算数吗?”
“林泽在哪?”
夺命三连问!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不屑与愤怒,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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