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得有些近,谢玄左手抬高挡住了她,衣袖深深,他掩唇喝了一口清茶,抬头看了她一眼。
唐棠巴巴的看着他,谢玄道:&ldo;既然陛下都这般说了,臣也不好推辞。&rdo;嘴角的微笑如沐春风,这个腹黑男,暗中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至于谢玄这般的恶趣味,她也是不久前才挖掘出来了。如果可以,真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就还是那个优雅体贴的大哥哥啊!
唐棠泪目。
羽流真人自从答应了唐棠后,便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遇上很多麻烦。他是一个很讨厌麻烦的人,蹙眉,清清冷冷的神情,眼前浮现那天少女言辞恳恳的样子,却又觉得比起现在的麻烦,他更在意的是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锦绣盛世。
真的很想看到她能够做到那种地步呢!。
外面突然传来小黄门的唱诺,&ldo;陛下至。&rdo;
羽流真人转身,便见殿门外,少女走来,与那些日子私访不同,今天她身边带着一堆人,打着彩扇,步伐森严,她也凤冕金凤裙袍,红唇修眉,赫然是皇帝的仪仗队。
身边还走着一个官服男子,从容优雅,并不为她的仪仗而稍减气度。
&ldo;贫道拜见陛下,万福金安。&rdo;羽流真人早已被先皇免了跪拜,在唐棠面前也不过是手挽拂尘,清目微垂。唐棠笑着朝他走近,&ldo;虚礼就免了,朕今日来只是想告诉真人,控鹤监已经择好了日子,不日便广布天下。国师乃是一国之重,真人法力高深,定能有益于我国。&rdo;
羽流真人也丝毫不谦虚的道:&ldo;谨尊陛下法旨。&rdo;
他们说话的时候,谢玄便在旁边观察这位天下闻名的法师,先皇驾崩时的水路法会上远远的见过,银发鹤眉,姿态清傲孤高,像是久居深林的人物。
谢玄见过许多这样的大师,有着这样气质的人也见过不少,不过这位的清洁之气倒是更浓。只要不是徒有虚名,有着这样的性格倒更有益与殿下,也有益于帝国。毕竟越是高洁高雅的人,越是注重于身心清净的追求,也更容易掌控。
唐棠和羽流真人一直说着话,倒是差点忘记了谢玄,等她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谢玄时,心里一寒,干笑着向羽流真人引见谢玄,&ldo;真人,这位便是谢爱卿,他是朕最看重的丞相了。&rdo;
这介绍多少弥补了谢玄心里那一丝一毫的不慡,这厮微笑优雅,贵族的礼节奉行了十分之十分,&ldo;听闻法师素有谪仙之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谢玄有幸能与法师跟前说话,也是高兴非常啊。&rdo;
瞥了他一眼,白衣白发的羽流真人高冷的说:&ldo;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希望谢丞相也能够抱着这样想法共处。贫道愿意和丞相一起兴邦定国,为天下百姓之生而生。&rdo;冷冷的语气,像是一池碎冰一般,唐棠完全听不出沸腾的热血来。
一时场面有些冷。
四目相对,电光火线。似乎两人生就不适合同台一般,明明初见,搞得却像是冤家路窄。
羽流真人不喜谢玄的世俗,谢玄不喜欢羽流真人的清高。
&ldo;是啊。&rdo;笑了笑,谢玄嘴边匿了笑容,面无表情的道:&ldo;臣愿与法师替陛下分忧解难。&rdo;
唐棠还看不出这两人的不和,那就是傻了,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两人这是什么情况,只好讪讪道:&ldo;太极宫里的人呐,还不给朕给丞相奉上一盏清茶。&rdo;
从太极宫里出来,谢玄就一直是一脸高深,黑眸幽深如潭,看起来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唐棠欲言又止,踏了一步,又停顿一步。谢玄也似乎有感,一直和着她的步伐,慢慢的行着。
&ldo;玄表哥‐‐&rdo;
谢玄回头望了她一眼,优雅的下巴微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