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赵兄弟这招‘请君入瓮’不赖!”褚三兴躺在地上死死抓着一根藤索,眼见大仇得报,高兴说道。
赵匡胤丢下扁担,过去帮忙将藤索这端固定在一颗小树上。
“还是褚老哥点拨的好!”“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原来在褚三兴指挥赵匡胤挖了一些坑洞后,赵匡胤又推演了一番,自觉这样不足以拿下周癞子所有人,自己毕竟靠偷袭碰巧伤了他,真正实力那一招自己就试出还是差不少,就在这山壁处留了个后手,天黑周癞子又瞎了只眼,得手的几率很大。
“呼!”褚三兴大仇得报气一泄,就觉全身都疼,躺在那大口喘气。
赵匡胤也累得够呛,可此地不宜久留,用布条裹住手上的伤口,赵匡胤捡起扁担当拐杖去背褚三兴。
“赵兄弟还是自家逃命去吧,我一累赘就不劳你操心了。”褚三兴想起一帮兄弟没剩几个了,活的还是先前逃跑的,就有些气馁。
“那不行,褚大哥答应要教我棍法,现在只教了一半,不会说话不算数吧!”赵匡胤不依,故意激他道。
褚三兴看他一片真诚,不会任他独自一人留下,伸出手道:“那好,褚某决不食言!”
赵匡胤一把握住褚三兴的手,将他拉起负在背上,在褚三兴的指点下,向山外走去。
出了山,赵匡胤在一家农户家里买下一辆手推车,又用张草席盖住褚三兴和那根铁扁担,打算先找个跌打医生给褚三兴瞧瞧,虽上了金创药,可看着褚三兴模样不太好。
两人身份都不好进城,打听到附近码头有个集市,三天一小市,七天一大市,哪里估摸应该有游方郎中。
路上不少农户猎户背着自家的东西去集市换些生活必需品,褚三兴低声对赵匡胤说道:“这类集市没有差官衙役,但也有人管理,若是有人盘查,你就说我们是猎户,我是打猎时摔伤的,你是我儿子。”
赵匡胤一听看向褚三兴,见他岁数确实年长许多,说是兄长估计没人信,只能点头答应。
快到集市时,就见远处确有人设卡,旗上有个‘巡’字,应该是水路巡检司的卡,这些人通常到是好打发,一般给钱就行。
顺着人流排队到近处,二人才发现那卡边凉棚里还坐着一个穿衙役服的人,正和巡检司的一个小头目在里面喝茶,今日盘查得有些严,前面排队的人都有些不满,嘀嘀咕咕的话传到赵匡胤耳中,令他有些不安。
“你们上集市干嘛?”总算轮到赵匡胤二人了,一个巡检司兵丁上前看了看问道。
“我爹打猎时摔伤了,来找个郎中看看。”赵匡胤按照先前议定的说道。
“怎么不去城里看?”
“城里远,我爹这伤耽搁不起,而且贵,我们看不起。”赵匡胤的回答倒是合理。
“你们是父子俩吗?我看怎么不像,近日匪患甚多,海捕文书上好几个和你们相像,古捕头将那海捕文书拿来对对!”这兵丁不知是真发现什么,还是只为咋他们。
这是这一喊,边上几个兵丁就将二人围了起来,那个正在喝茶的衙役也起身朝这走来。
凉棚里黑还看不分明,这衙役一处来。赵匡胤眼尖一眼就认出,正是那日躲雨时给自己递柴火的那位。
那位和自己两人都打过照面,只要一看就能认出二人根本不是什么父子。
赵匡胤心道不好,就想将手摸进草席去取兵器,还没摸到就被褚三兴按住。
“哎哟!这不是周老三吗?夜路走多了总有摔的时候吧!”哪知那衙役没指认他们,而是一副对他们很熟悉的样子,路过时顺手将几张海捕文书赛在那兵丁怀里,那兵丁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兴趣再对相貌。
那古捕头走到推车边,掀开草席看了看,还好是铁扁担,放在那不拿起来也不起眼。
“伤得不轻嘛!”古捕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打趣道:“一个女婿半个儿,七娃子还挺孝顺,周老三你得将财产留给他才说得过去。”
“古捕头说笑了,小老儿以后怕是孝敬不了各位差爷了,要吃野味各位差爷还是找我这女婿吧!”褚三兴配合着说道。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七娃子有你一半手艺我也不用管你死活了,赶紧吧!我给你找个郎中看看,真残了不如死了,省得拖累儿女。”古捕头骂骂咧咧领着两人朝里走。
待到身边无人处,褚三兴感谢道:“想不到古捕头如此侠肝义胆,褚某先谢过了。”
“呸!若只你姓褚的一人,今日古某就是把你抓了你也没法说啥。”古捕头转头朝赵匡胤说道:“二公子,令兄身体还好吗?”
赵匡胤见他认出自己,竟然还和兄长有交情,忙道:“不太好,近年来都没法离床。”
“好人没好报啊!”古捕头感慨了一句,续道:“当年若非令兄仗义直言,我估计做不了这差使,也早就家破人亡了。”
“今日海捕文书到时,我也大吃一惊,不想昨日庙中小哥竟是二公子,二公子还是早日离开此地,管这厮死活作甚!”
褚三兴听他作践自己也不作声,赵匡胤没说话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