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克宏被这话梗得说不出话来,一来没有正式的圣旨下来,李景遂还是皇太弟,尤其他还是兵马大元帅,若再理论,说不得李景遂要剥夺他的指挥权了。
“护送殿下回东宫。”既然没法现在除掉这位,就必须赶紧送走这瘟神,省得碍事。
李景遂晃晃悠悠走到柴克宏身边,微笑道:“绑匪挟持了皇六子从嘉,还有周家嫡长女,将军要慎重啊!”
柴克宏眉头紧皱,李景遂脚步虚浮,看来那密报不假,只是可惜这厮太奸滑,轻易化解了自己的杀招,但这不算什么,以后再找机会,怕就怕这次暴露了意图,会被李景遂记恨上,但只要不牵连到大皇子,自己倒霉就倒霉吧。
“将军,咱们冲进去,几个毛贼那经得住大军的冲锋!”手下按耐不住提议道,实在是黄睛儿那厮太气人,这么久了他就拖着腮帮坐在那里看戏,简直就视他们于无物。
“不得冲动。”柴克宏驳回了提议,今天的事到这一步就必须低调处理了,万一死个皇子或者是重臣嫡女,必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经理之人都得吃瓜唠。
黄睛儿自认是一本正经的坐着,心道自己一定要来多撑一会,给师兄多拖延些时间,那些小兵好说,那大将好威猛,自己打不打得过?所以得绷着,让自己也显得强壮些。
殊不知差点起了反作用,让那些骄兵悍将以为他这是在藐视他们,若不是柴克宏谨慎,就要一窝蜂的冲过来了。
“将军,此人恐怕不好对付。”柴克宏正犹豫间,一人突然说道,一看是大皇子李弘冀派来到几个武功高手之一。
“莫非先生认识。”柴克宏问道,这人是大皇子派来的人中领头的,只是这人身上的阴柔极令他这种领兵将领不喜,所以先前安排他去了另一面,防止李景遂逃走。但柴克宏见李弘冀貌似还挺尊重他的,一直“先生先生”的叫着,柴克宏也跟着这么叫。
“贱内曾输给这家伙。”白水炼也没隐瞒,解释道:“这家伙是个莽汉,力大无比到也不足惧,我怕的是他身后之人,想来他在这看门,那些人也在塔里。”
白水炼清楚记得正是郭荣等人的指点,黄睛儿才打败风木离的,若只是黄睛儿一个人,他夫妻二人那还用等这会功夫,早联手上了。
“那先生的意思是?”
“大皇子的密报我们都看了,既然那位殿下中招,说不定那些人也没逃过,所以现在情况不明,不妨用这莽汉试一试。”白水炼说出他的想法,心道若那些人没事,就会出现干预,但要真的和李景遂一样中毒,正好一并除去。
柴克宏点头应允,心想物尽其用,这些江湖人士来历不明桀骜不驯,大皇子招募这些也就是为了对方李景遂,如今李景遂已废,这些人再留在大皇子身边,恐惹非议,还不如趁此机会消耗掉,就算闯出什么祸事,也可以用他们来背锅。
“那便先交于先生处理。”柴克宏痛快道:“不过要快,说不定什么时候圣旨到了,就不好办了。”
“谢将军信任。”白水炼高兴领命,心道还是这位将军懂事,知道自己是替大皇子办事,大开方便之门,那里面有一位皇子,日后说不定就是竞争者,自己若能帮大皇子将之除去,那会不得重用?
计议停当,白水炼走到一人身边,道:“道长,此人便是打败贱内之人,不如由你邀他切磋一场。”
“哼。”那人鼻孔里喷了一气,倨傲道:“白煞,你那心思道爷会不知道吗?定是又想坑你道爷。”
“道长哪里话,我怎会坑你?”白水炼微微笑道:“道长投效的时间不长,大皇子就是想重用道长,也怕别人说闲话,这正是道长建功的好机会,此人打败了贱内,你若再打败他,事后谁还敢不服!”
“嘿嘿。”那人乐了,嘲讽道:“这么浅显的激将法也敢往我身上用,白煞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哪敢!哪敢。”白水炼对他的嘲笑丝毫不在意,继续道:“这不是知道道长手头紧,想给道长找个活,你也知道,大皇子一向是以功分酬,道长若不出力,我就是想给道长多分点也不行啊。”
“这倒是…”那人沉吟,白水炼的话正中其弱点,此人生性好赌,可赌技又差,常常被人一洗而干,建功他不感兴趣,赚钱却是他急需的,此人绰号“穷道人”,号如其人,没那天身上能存住半个子的。
白水炼一看他神情,便知他已被说动,这“穷道人”身手极好,夫妻二人单独都不是他对手,全凭夫妻一体才在李弘冀面前压过其一头,若不想个法子让他丢次脸面,日后必成对手。
郭荣从对方攻打山头便一直依窗观察,只从柴克宏分兵布阵便看出此人是能征善战之辈,而且时机把握得非常好,导致李景遂的卫队几乎没发挥作用,可不知为何在南唐寂寂无名,黄睛儿能唬住一时实属不易,何况就算黄睛儿能守住入口,塔基一层这两丈多的高度,无论对那些功夫好手还是大军都不是难度,必须为顾兄弟争取更多的时间,将他们拖在下面,想到此郭荣看了一眼二层的老弱病残,离开窗子延梯走下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