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片刻后,耳朵还是烧的红,他低着头嗫嚅着说出一句话,看向迟驰时眼睛里都带着心虚。
“但是我没得选呀。”霍邱山干巴巴地说,他嗫嚅又有些踌躇的样子,和迟驰记忆力那个大大咧咧、脾气火爆的霍邱山完完全全对不上号,甚至可以说是变化很大。
迟驰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和霍邱山聊过这方面的问题,霍邱山这人演技不错,整日和个没事儿人一样在迟驰面前晃悠再溜达,一副潇洒富贵公子哥儿的模样,可实际上似乎每天都过得称不上好。
迟驰表情有些许变化,他稍微有些严肃地看向霍邱山:“所以你想什么时候跟我说?”
霍邱山尴尬挠挠头,哎呀了一大声道:“下次再说吧,我先走了啊。”
说完,霍邱山拢着衣服两步小跑离开。
迟驰站在原地,看着霍邱山的背影不禁有些眉头紧锁,他先是给常和霍邱山厮混的几个公子哥打了电话,结果得到的答案是霍邱山最近老实的不得了,什么也没干,就连酒都很少再去喝,大家没人找得到原因,以为是霍邱山突然变了性格。
只有迟驰清楚,背后的原因是裴昼。
迟驰站在原地轻轻啧了一声,一直占线的电话挂断后立刻有新电话打了进来,徐琳代替江涛通知迟驰近期可以重新准备回西北去。也就意味着迟驰从现在开始需要重新制定健身计划,为了贴合角色,迟驰最起码还要瘦十斤左右。
对于迟驰来说算不上太难,但也称不上简单,他提前定了点餐,提着餐盒回家,到家的时候正好撞见裴昼从陆时川房间里出去。
迟驰平时见了裴昼会打声招呼,今天罕见的一句话没说,反而是裴昼觑了迟驰一眼,幽幽开口:“霍邱山已经去了吗?”
迟驰和他对视一眼,没有应声,随后裴昼扯动嘴角微微一笑,带着不明分说的意味离开了。
真是……神经病一个。
我想嫁给你
“你知道裴昼和霍邱山的事吗?”迟驰将餐盒打开,一一分好摆在陆时川床上的桌面,他垂着眼,仿佛只是随口一问。陆时川也没有打算瞒着,他实诚地点点头,说了句知道。
“怎么不告诉我?”迟驰问。
陆时川停顿了下:“霍邱山和你很亲近,如果他想说,他自己就会说,如果他不想说,我没有必要替他说。”陆时川说话声音有些淡淡的,手里握着的汤匙随意刮了两下粥,像是怕迟驰误会什么,张口想要再说点什么,却被迟驰自言自语般的一句也是给堵了回来。
迟驰自然坐在他身边,解释道:“刚刚和山子去了医院,看了蔡邦平。他和裴昼的事情其实我很早就有察觉,只是没往山子不情愿的这方面认真想过。毕竟以他那个脾气……我怕他被裴昼骗了。”
“山子从小到大就只会打鸟窝遛龙虾,追女孩儿也是笨方法,谈的多可脑袋不聪明。裴昼这人城府太深,我怕山子和他待在一起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陆时川心道确实,如果迟驰去欣赏一下裴昼的家,大概这种想法会越来越加深,知道真相之后,大概真的会揪着裴昼的衣领把裴昼砸进墙里。
到时候他是去扣人还是去拦人呢?
陆时川有些出神,却还是友情提醒,他避着不去看迟驰的眼神,声线中带着隐约的冷:“我建议你们离远些,裴昼是个他自己花了标记的东西不会让别人摸一根汗毛的人,你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发小也不例外。”
迟驰默然片刻,冷不丁带着点嘲意笑出声来,他只觉得有些离谱,一瞬间哑口无言,直接被气笑一样,带着微微笑意道:“他可以看看有没有人能研发出来时光机器,把他带到二十几年前,让他去陪着霍邱山一块长大。”
“但你们偶尔关系确实太亲密。”陆时川对于这件事也实在是耿耿于怀,读书的时候没少吃过霍邱山的醋,哪怕知道霍邱山有女朋友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也会对他感到羡慕。陆时川这句话听起来是股明显的酸味儿,迟驰敏锐地扭头看了看他,眼底幽深,让人一时间察觉不出其中的情绪。
陆时川无端哽了下,抬手安静将粥往嘴边送,就听见迟驰轻飘飘地问道:“你会吃醋吗?”
“不会。”陆时川坦然给出答案。
迟驰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脸上却写满不信,他终于真情实感地笑了下:“其实你撒谎的时候会装冷静,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陆时川微微回避迟驰那张贴近的脸。
“嗯,其实我知道蛮多你以为我不知道的事,比如说我知道《卡曼救金》我发烧那天,你偷偷拿着我的手自慰了对吧。还有试妆的胸针和衣服,是你给我买的,山体滑坡那天,一联系不上我就连夜坐着飞机过来……很多,等等,甚至我在猜,我们第一次的那天晚上,你也没有全醉是不是,戒指是你故意塞到我手里,故意让我后面来偷偷还回去,又偷偷做给我看。”
迟驰手指摊开,指尖抚摸上陆时川那张有些冰却在缓慢升温的脸颊,然后亲昵至极地凑过去用唇角擦在他脸颊之上,缱绻地亲了两下。
“那天撞见我和唐意婉的时候,难道不是在吃醋吗?”迟驰笑笑,他觉得陆时川逞强又嘴硬的样子很有趣,尤其是被戳破后的炸毛阶段。
果不其然,陆时川被一连挑破那么多,他脸上已经浮现出清晰的红晕,却还是保持着表情不变,他收了收情绪,面无表情地平静说道:“是啊,我也是那种要给自己东西打标记的人,恨不得在你出门的时候给你拴上条链子,时时刻刻让你知道你是我陆时川的男人。”
“很快的,很快他们都会知道。”迟驰摸了摸陆时川的头发,低声询问,“不过你怎么把我说的有点像狗?”
“不可以?”陆时川颇有气势地反问。
迟驰笑道:“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
“你也可以。”
迟驰总是对着陆时川百依百顺,尤其是谈了恋爱之后,大多数时候,陆时川说什么,迟驰都会答应,就如迟驰所说,他不太会拒绝陆时川的很多请求。因为对于迟驰来说,普通的称谓等等,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根本不在乎被陆时川以什么样的称谓称呼,也不在乎陆时川开玩笑的时候将他看作什么动物。别人都觉得陆时川说话难听,可是迟驰唯独觉得陆时川可爱。
陆时川一个人惯了,也被挑刺被冷嘲热讽惯了,是不习惯有人对他百依百顺的,于是只能顺着迟驰的话往下说。
“可以什么,可以把你当作小狗?”迟驰试图理解了下这句话的脑回路,微微抬眉,见着陆时川轻轻点点头,他又弯起眉眼笑,“那怎么办呀,陆时川,我不喜欢狗呀。”
“不咬人的狗也不行么?”陆时川看着迟驰笑起来的脸,不由自主有些心痒痒,他凑近迟驰,贴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