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侍在楚窈和太子急切的目光下,正要说话,花影带了徐内侍未有通报,便从外头进来了。一看二人面上神色,楚窈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挥手止了那内侍,楚窈和太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凝重神色。
“怎么回事,”太子开口问道。
一见了楚窈和太子,徐内侍便立时跪在地上,对二人道,“禀殿下、娘娘,奴婢收到底下消息,说方才军士进宫后,先皇长子府有异动。奴婢收到消息后,已立刻下令封锁先皇长子府,不许任何人进出,但后续该如何处理,还请殿下、娘娘示下。”
太子听了徐内侍的处置不由点了点头,且他受了太后和夏云景的影响,对先皇长子府中之人可没什么好感,恰又赶上要详细询问夏云景状况的时候,太子的心情便有些不大好了,“多派些人手,不止人,连只鸟儿也不准飞出去。你去看看他近来和什么人走得近,若非正常交往,一概不论对错,先行拿下。”
“关在府里还是有些不妥,”楚窈听了太子的处置,便道,“且现在只是先皇长子有异动,并不能保证所有皇子后头都不会再有异动。”
“娘娘说得是,”太子略想了想,便也觉得自己方才的处置有些不妥,非常时期还用这样仁慈的手段,这是嫌弃自己太过安全了吗,“劳烦徐内侍亲自走一趟,并上父皇哪里的老内侍们一道,每人带上一队军士,请各位皇叔进宫,并将军士留下一半,保卫各位婶婶和弟妹的安全。”
楚窈听了太子修正后的处置,这才点了点头,各先皇之子,不论大小,都先拘束起来,各府家眷都先看守起来。断了所有潜在的继承人,这逼宫的概率自然要降低些了。
“各位王爷进宫之后,便请进重华宫吧,”楚窈道,“重华宫中独门别院,各家之间都没什么联系,若住不下,可以把临近重华宫的两所宫殿一并划分出来,”楚窈说罢,又看向太子,“今日接到消息咱们都担心圣人身体,各位先皇子自然也是如此,因而特遣人再去信,想知道圣人如今可好多了,各位先皇子叔叔们担心圣人,故均在宫中等待消息,本宫与太子担心各位叔叔每日来往宫中多有不便,故而将重华宫附近包括重华宫在内的三所宫殿划分出来,分给他们居住,并特意派遣圣人和太子处有头脸的内侍前去侍奉,并暂时做个总管。太子你看如何?”
“娘娘所言极是应该,”太子明白楚窈这是堂而皇之的要把各位叔叔软禁在宫里,不论有没有异心,都放在一处,并被自己人严密看管起来。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先等父皇回来了再处置,虽然这手段略显简单粗暴,但不能否认,这会儿情况不明的时候,这样处理最是有效。若夏云景回来了,那这事儿也就是传为美谈,毕竟是兄弟情谊深厚。若夏云景不幸死在路上,只有赵怡回来了,但不要忘了,赵怡本人也是个武将,还是带着大军回来的,谁还敢有异动?谁还能有异议?都等着给夏云景哭灵吧。
太子又补充了几句,便叫徐内侍下去着手准备这事儿了,两人这才腾出了空来,询问那内侍。
那内侍见楚窈和太子都等着自己开口,便也没耽搁,便把那军士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原来夏云景是被人用毒箭射伤的,如今虽然没有太多的问题,但那剑上的毒却也没法子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果报应,夏云景中的毒,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而是在数月之内慢慢衰竭而死的。那刺客临死也没说出是谁人指使,只叫夏云景好好看着,他这大好河山是如何被人抢走的。若真说起夏云景的伤情,一半是战场旧伤,一小半是因这毒而心思郁结,另外那一半则是被那刺客气的。
夏云景现在想着自己哪个兄弟都有嫌疑,本来是要自己快马加鞭赶回来,但一来身体条件受限,而来也是被赵怡劝住了,这才只是先派遣了一名军士回来报信。谁料那军士说了圣人被利箭所伤,情况危急之时传位和册封的事情之后便昏过去了。哪知道当时确实情况危急,但其实也不过是看上去多留了些血,最为危急的是夏云景中的毒才是,这说话的人,事情说到一半,这听的人转述回来,自然也就把太子和楚窈给吓得不轻。
如今听了这后续的事情,太子和楚窈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没有性命之忧便好,其他的回了皇城之后再想办法也是来得及的。接着两人又得知,夏云景虽不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但也算是差不离了,因为最多五日,夏云景便要回来了。楚窈和太子一面下令在诸位叔叔入宫后,就叫太医院全体行动起来,查找类似的药物情况,并预先准备好各种药方、药材,只等着夏云景回来以后,再来个太医院会诊,选择出最合适的方子,对症下药,并给夏云景调理身体。事先准备好药材,则是为了以防用药之时,临时少了什么,耽搁时机。
果然不过四五日,赵怡便带着夏云景回来了,这期间各先皇子倒也出过问题,尤其是先皇长子,闹得尤其厉害,叫楚窈忍无可忍,关进了密牢里头。对外只说是闭关几日,为圣人祈福。虽然没几个人相信,到底还是个理由不是。
楚窈和太子迎了赵怡和夏云景回宫,又着重对夏云景一番嘘寒问暖,等太医院会诊玩,初步定了一个稳妥的治疗方案,楚窈几个便被夏云景给赶了出来。楚窈总觉得夏云景的精神有些不大对劲,因而便在离开时和赵怡一道走了,只说是许久不见赵怡,心中十分思念,定要好生与赵怡说几句话,也把近来发生的事情同赵怡解释解释。赵怡许久不见楚窈,自然求之不得,不会拒绝。
是日夜,楚窈与赵怡在汤池中沐浴,因这几日温室里的月月红开的正好,底下宫人便在汤池边上放了两篮子月月红花瓣,一篮子正红的,一篮子玫红的,均是才采摘不久,正是新鲜时候。
楚窈换了一件白色齐胸襦裙,垂感极佳,且其所束之处,可见雪肤浑圆,只看着就觉得手感极佳。因要沐浴,楚窈便没披衣裳在外头,里头大抵也是没穿亵裤的。头发倒是散落着落在白玉般的肩上,锁骨时隐时现,再配上楚窈美丽的笑颜,倒是叫赵怡有些口干舌燥。
赵怡舔了舔唇角,沉在池中,对楚窈道,“边关苦寒,本宫好些日子都不曾认真沐浴了。”
“那今日便好生洗上一回,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才好,”楚窈听出赵怡话中暗示,口中虽还是有些不饶人,双腿却不自觉的走到了赵怡所在的池边,隔了池壁从后头揽住了赵怡,下巴先是搁在赵怡肩上,后便侧了头,在赵怡肩窝深吸了一口气,“确实有些味道,果然是要好生洗洗的。”
赵怡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自己是应当窘迫好,还是应当生气好,只好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水中楚窈的倒影,脸上却不由自主的扯出了温柔的笑意,一只手便也伸向身侧,抚上了楚窈的脸颊。
楚窈脸上一红,“夫人总爱动手动脚的,”楚窈说着,却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原先都揽着赵怡脖子的手,便不由自主顺着赵怡的脖颈向下而去,而后一只手停留在那丰满之处,一只手继续向下,但无奈隔了池壁,总有些限制,楚窈不禁有些气馁,低头不轻不重的在赵怡肩头轻咬了一口,牙齿仔细咬着一小块儿肩上的肉,稍稍研磨。
楚窈很注意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因而赵怡并不感到疼痛,只觉得一阵酥酥麻麻的触电感从那处发出,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赵怡的脚趾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呼吸也蓦然加重了些,正当她想要侧头去吻住楚窈时,楚窈却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怡。
“嗯,汤泉美人,不错,”楚窈点了点头,又从一边的两个篮子里各抓了一把花瓣,纷纷扬扬从赵怡头上洒落,才满意的拍了拍手,“这回是真不错了。”
赵怡肩上、发间都落了或红或粉的花瓣,鲜花美人,叫楚窈一眼扫过,便移不动眼了。赵怡见状,不由好笑,因为楚窈的动作,自己身上必定落满了花瓣,但是楚窈自己身上也有不少。楚窈洒花瓣时,手微微向上抛起,因而那些花瓣,在楚窈身上也落了不少,红色的花瓣为楚窈的衣裳增色不少,但叫赵怡眸色不由自主加深的,是落在楚窈束胸之上的一片鲜红如火的花瓣。
赵怡不由拉了拉楚窈,楚窈虽不明白赵怡的动作是为了什么,但还是按着她的意思半蹲了下来,虽还是比赵怡略高一些,却正能叫赵怡把那片花瓣看得清楚。
花瓣新鲜采摘,自然水分充足、色泽鲜美,火红的花瓣,与白色的肌肤最是相称,尤其这会儿楚窈穿着一件这样的襦裙,小半浑圆露在外头,本就十分香艳,更兼上头落了一片火红的花瓣在其深沟处,便叫赵怡不由自主的呼吸加粗,赵怡突然伸出了手去,慢慢在楚窈的注视下摘下了那片花瓣,放到了自己唇边,轻轻吻了吻,目光却仍然不能从方才拿开花瓣之处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