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会功夫的人,他们绝对没有招惹过。叶秋垂眸,想到最近县里发生的事,和赵芸离开时交代的那些话,面色有些难看。
“芸丫头的屋子被动过了?”秦守一走进正堂,沉声问道。
见到他,叶秋松了口气,点头道:“秦老,您可算来了。”她虽然见过些市面,但到底是女子,在面对这种贼人夜袭的事情时,还是有些胆怯和害怕。
“我们已经查看过了,那些人是从侧面的墙外翻进来的。丘山会听到声音,八成是那些人声东击西,想在庄子里做些别的事。不过,目前除了家禽牲畜被放了出来,庄子里的东西被破坏了一翻外,并没有别的东西丢失或者发生异常。”
叶秋迅速的将庄子里的情况和秦守一说了一遍,然后征询的看着他道:“秦老,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这些人如此大费周章,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简单的将庄子弄得一团乱。”秦守一摇头,双手背在伸手,双眼微眯,“常乐,你再跑一趟,去将村外把守的兵丁请来。就说,我们这里发现了逃犯的踪迹。”
“逃犯?”常乐有些不解,疑惑的回问。
“桂娘子说她瞧见了一个黑影飞上了房檐,这可不是普通人。而对芸丫头有敌意,身边又有如此高手的,只有潜逃在外的朱县丞!”秦守一偏头看他,解释一句,便再次吩咐道:“你速去速回,不要打火把,从小门出去。小心些。”
常乐心里虽然疑惑秦守一为何如此肯定,但他看了眼众人严肃的神色,不由得躬身行礼,快速的领命而去。若今日这些贼人真的是来自朱县丞身边,那他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危险。秦老说得对,赶紧小心的悄无声息的通知村外的驻兵才是正经!
叶秋看常乐匆匆离开,眼底也闪过一丝焦虑,“朱县丞为何让人来我们农庄捣乱?而且,还是趁着天黑的时候?”
“狗急跳墙。丰乐县四面的官道都被封得死死的,各个村庄城镇也有兵丁把守搜查。他走投无路之下,想要拉两个人陪葬那是正常的。”秦守一抿了抿唇,眼底精光闪烁,“若我没料错,之前那些人闯入庄子里来,根本就是为了找芸丫头。”可是,赵芸此时远在府城,这些人找不着人,砸东西捣乱泄恨也很正常。
不过,从常乐去通知到他赶来,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那些人却奇怪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他不相信他们会轻易的退走。他们这庄子里人口少,壮丁更只有三个,所以,让常乐去通知驻扎在村外的兵丁是十分必要。
只是,希望别出意外才好。
秦守一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上敲着。叶秋见状,垂眼,赵芸在想事情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小动作。只是,若是姑娘在,面对现在的状况,她会怎么做呢?
抿了抿唇,叶秋朝外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常大叔与丘山已经出去很久了,但现在还未回来。”
“会不会有事。秦老,叶秋,我们也出去看看吧?”江婆也颇为担忧,她在庄子里过得很自在,和同来庄子的常德等人,相处得也很好。一想到他们或许会遭遇危险,江婆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有些焦急的出声。
桂娘子、素娘也赞同江婆的提议,她们眼底虽然有惊惧,但却没有懦弱、退缩。
秦守一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满意。这几名下人虽然有时候会没大没小,但性子安分,本性善良,对赵芸也算衷心。日后,进了京,这庄子留给他们几个照看,想必也不会有大碍。
这些想法一闪而逝,秦守一望着门外,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夜风从大门与窗户处吹进来,其他人没主意,他却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顿时脸色一变——那些人要纵火!
“快,所有人都出去,到空地上去!”秦守一大喝一声,便率先带着人往门外冲。
而他的话音刚落下,一道不大不小的火球,就落到了正堂的木窗上,一下子,火舌蹿起,炙热袭面。
因为秦守一反应得快,几个女人婆子,连带着半摊的男子与两个孩童都顺利脱身,逃到了外边的空地上。
可接连不断的火球从院外掷来,落到庄子里的房屋建筑、花草树木上,瞬时,整个农庄便四处火起,情况危及。
“快,救火!”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纵火烧屋。秦守一死抿着唇,一边让春花敲响锣鼓,将村里人唤醒帮忙;一边指挥叶秋几人汲水灭火。庄子里一片杂乱,几个人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恨不得将那些纵火之人拉出来大卸八块!
这农庄是赵芸的心血,若是就这样被一把火烧了,等她回来,他们要如何交代?
暗处,几名男子听着庄子里杂乱的脚步声与呼喝声,都得意的笑了笑,“朱县丞说的那小丫头不在,但烧了她的庄子,也算是解气了。”
“他奶奶的,这些日子东躲西藏,跟老鼠似的,快憋屈死老子了。张县令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样,但这区区赵家,我们还动不得?”
“行了,这蚌兰村外边的兵丁,怕是要来了。咱们走。”
“嘿嘿,大人这招声东击西弄得好。等我们顺利转移到方家来,可有的是就会收拾这赵家人。呸,当谁的走狗不好,偏偏是那张县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