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胜,你怎么来桂林了?你媳妇不用人照顾?”在路上,我对老胜问道。
“唉,哥现在放假了,闲的。我媳妇现在哪用得着我来照顾,家里那四个老头老太都把她当菩萨供着了,她也请了长假在家歇着了,那几个老头老太现在简直都成了她的影子,她上哪都至少有两个老头老太跟着,我在家的地位直线下降。”老胜一摊手道。[]
“屁,你不会是让公司给炒了吧。炒了就炒了,还说什么放假了。我说你也是,你爸妈和你老丈人,丈母娘都多大岁数了,你还指着他们给你照顾媳妇,你说得过去么?”我道。
老胜白眼一番,骂道:“md,老子大老远跑来看你,你反倒罗罗嗦嗦没完没了的!mmd,知道最近哥有多倒霉么,自从头颜颜请了长假后,上边没找到合适顶位置的人,便让那采购部的宋鼠眼便成了代经理掌管采购部和业务部了,你想想哥能有好日子过么?就前一段时间,因为一件小事那老子把我骂得啊……哥当时气血一升,赏了他俩老拳加一脚,收拾东西便滚蛋儿了。再说我那媳妇,你说她原本是一个比男人还要强悍的女人,自从怀孕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现在整个一小女人姿态了,动不动就发脾气,哥都被她从床上踢下来不止十次了,更离谱的是,前天我陪她上街,就为了将来孩子出生后买什么牌子的奶粉的事儿争了一小会,结果回家时,她趁我把门刚打开时,直接躺地上了,对四个老头老太说我推她了!结果哥被四个老头老太没完没了的教育一整天加半晚上,最后我那老头子硬是把我按在墙角跪了半宿啊……这种生活你能想像么!”
老胜响叭啦叭啦的说得口水四处飞溅,一通牢骚加诉苦没能引来同情,反而让我身边的女人们笑得花枝乱颤。
“哎,胜哥,原来是被赶出来的啊,洪姐那么明事理的人怎么会这样,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雾儿抚着肚子笑道。
“冤枉啊!雾儿,你是不知道内情啊,你别看我媳妇在外人面前那就是能上得了厅堂下得厨房挣得了钱的贤惠女人,在家对我……想起就是把把的辛酸泪啊……”老胜做仰天长嚎状。
“我和洪经理打交道的次数不下二十次,她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张先生说的太夸大其词了吧?”严芳不知道为何有些不爽,皱着眉道。
“我以为你是来看天寒的呢,原来是被赶出家门才来的桂林。以我对你的了解,胜哥不是我说你,你要是没做什么对不起洪姐的事,她会把你赶出来?还有,你刚才说,你把我二叔给打了?!”晴子瞪着老胜道。
“咳咳,那个,晴子,当时不是忘记他是你二叔了么?再说了,说实话他就欠揍,我打他我觉得这更没错。”老胜道。
晴子瞪了一眼老胜,也没有太多的表示,她也知道她二叔是个什么样的人,老胜更不会无缘无故就动手打人。
“胜哥,你要是真做了对不起自己媳妇的事,就赶紧回去认个错,你媳妇怀着孩子呢,你把她一个人扔在家你能放心吗?”曾怡馨也道。
“哎哟,姑奶奶们,我可没说假话。”老胜无奈的看着眼中带着鄙视的几个女人道:“得,你们女人永远都会帮着女人说话,没理你们也会找出理儿来,我不说了。”
“行了胜哥,我理解你,你就别诉苦了,在桂林玩几天就回家去吧,别让一个女人整天担心你在外边怎么着。”我笑着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公园,别跟我说是碰巧遇上的哈。”
“还真是碰巧遇上的!”老胜道:“不过呢,我给你打了电话,是你妈接的我才知道你在这里住院。幸好我给你打了电话,不然我找上你家去就扑空了。你妈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说是现在病房没人,可能出去散步了。我照着你妈给的地址找到了医院,到你的病房一看果然没人,我便出来溜溜想晚点再去找你,结果就晃到这公园了。”
我一摸口袋,这才发现手机真没带在身上,想是放在病房里了,可能母亲刚好从家里过来,到病房便接到了老胜的电话。
一路说着话,很快便到了医院,在医院的门诊大厅时却意外的碰上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人,陆君琪。
陆君琪穿着一件宽大的孕妇装,挺着一个大而滚圆的肚子,扶着她的是一个脖子上挂着一条足小手指粗的金链子,右胳膊里夹着一个老板包的老男人。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我的人生起了转折的女人已然没有了任何的感觉,我和她曾经相爱过,曾经一起憧憬过我们的未来,甚至曾经还拥在一起幻想过如果我和她生了孩给孩起个什么名字好。
有很多时候我也常想,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彼此分开,没有她那个财迷母亲的阻碍,我和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也许,我和她早已经结了婚,甚至孩子都能叫爸爸妈妈了,我也就不会去到深圳,更不会进入雾儿、晴子、严芳、曾怡馨的生活中,只在这小城的银行里安安份份的上着班,挣钱养家养孩子。
有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
自从我生病后,我开始信命。也许,我的生活如此的平凡但却又如此的不平静,早在那年我与陆君琪相遇的那瞬间便已然注定了。
曾经曾将陆君琪恨到了骨子里,觉得她受不了诱惑,爱慕虚荣,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也渐渐的看清了现实的本质,不再有什么恨和怨。每个人都渴望过上好的生活,衣食无忧,有房,有存款是大多数人的梦想。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有权利选择她认为最轻松的放法让自己过上她认为是最好的生活。
所以,从去年深圳再与她相见之后,我便不再恨她,因为恨得没有理由。
“过去打个招呼吧。”雾儿柔柔的看着我道。
我摇了摇头,道:“都有各自的生活,有些人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
“你们在说谁啊?”晴子疑惑的顺着我的目光向前面看去。
不止晴子,严芳,曾怡馨、妮子也都顺着我的目光向陆君琪看去,一脸幸福而又满足的陆君琪在那老男人的搀扶下慢慢的出了医院,上了门口的一辆奔驰,并未注意站在大厅一角的我们。
“那是谁啊?你们认识?”晴子道。
“一个朋友而己。”我笑了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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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房里,父亲看着我身旁或站或坐的雾儿、晴子、曾怡馨、严芳以及妮子,表情也如母亲刚见到时的情景一样,有些目瞪口呆。想来母亲回家时,是已经和父亲说过这事儿了,但他听母亲说是一回事,见到真真切切的事实又是另一回事,可能他也不会想到我在深圳去了几年被他骂了几年找不到媳妇,如今却一下子出来好几个,不吃惊就怪了。我甚至看到父亲偷偷的掐了一把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