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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看出租车到了，他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放心了，应该没有记者坐在备胎上或者潜伏在下一辆车里。

&ldo;我们到了，本特。平安无事?好小子。我来开车。你不冷吧，哈丽雅特?&rdo;

本特先生把一块小毯子盖在哈丽雅特的膝盖上。

&ldo;老爷，记得我们车里还有波尔多酒吗?&rdo;

&ldo;我会非常小心的，就像一个婴jdfli尚在怀里一样。这毯子怎么了?&rdo;

&ldo;小事一桩，老爷。我已经自作主张地去掉了一磅的分量和四分之三的手提行李，还有很多鞋袜。&rdo;

&ldo;那肯定是圣&iddot;乔治勋爵的主意。&rdo;哈丽雅特说。

&ldo;可能吧，夫人。&rdo;

&ldo;夫人&rdo;‐‐她从没想到本特会接受这个现实。除了本特，其他人都有可能。但是显然他做到了。她一定是真的嫁给彼得&iddot;温西了。他们的车在往来的车辆间穿梭，她坐在那里，看着彼得。他高高的、鸟状的侧影，还有放在方向盘上的长胳膊，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是突然间又变成了陌生人的脸和手。（彼得的手里握着天堂和地狱的钥匙……这是小说家的习惯，总是用文学的暗指思考所有的事情。）

&ldo;彼得?&rdo;

&ldo;什么，亲爱的?&rdo;

&ldo;我只是想知道是否还能认出你的声音，你的脸怎么好像离得那么远。&rdo;

她看到他长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ldo;不像同一个人吗?&rdo;

&ldo;不。&rdo;

&ldo;别担心。&rdo;他沉着地说，&ldo;晚上就好了。&rdo;

经历太多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太诚实便没必要装不明白。她记得四天前发生的事情。看完戏，他送她回家。他们在壁炉前，她随便开了几句他的玩笑，突然他转过身来大吼大叫。

言辞和声音加在一起就像一道闪电映出过去和未来。一道火光刺痛了她的眼睛，继而是厚重灰暗丝绒般的寂静。当他的嘴唇不情愿地解放出来的时候，他说：&ldo;对不起。我不想把整个动物园都吵醒。但是上帝啊，我很高兴它还在，而且没有不讲理的老虎。&rdo;

&ldo;你认为我是一只不讲理的老虎吗?&rdo;

&ldo;我想也许是，不过有一点胆怯。&rdo;

&ldo;不胆怯，看起来像是一只全新的老虎。以前我从来没有过‐‐只有对动物的仁慈。

&ldo;我的太太给我一只老虎，一只毛色光亮的漂亮老虎一只长满花纹的闪亮老虎覆盖在生命的叶子之下。&rdo;

没有别人认为哈丽雅特对老虎起疑‐‐当然除了老德拉盖蒂，那双充满讽刺的眼睛能看到一切。

彼得最后的言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