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爱管你!”楚源瞪回去,同时绕到她身后,双臂将她一架,挪向他方才坐的那块大石。
一步步挪动间,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情。
那是他们刚大婚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相看两厌。成婚当晚,他与群臣宴饮后入了洞房,便见她杵在婚房门口,双颊都红透了,讷讷不敢抬头。
他在酒意中凝望她半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忽地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声轻叫,他笑一声,心里只觉她好轻啊。
现在,四岁的孩子对八岁的孩子来说,倒真不算轻了。他没办法将她抱起来,但将她架得双腿不必使太多力气也能挪动倒也不太难。
稍稍费了些力气,二人终于都挪回了石头旁,楚源扶着她坐下,抹了把额上的细汗,听她还在抽抽噎噎,态度又凶了起来:“别哭了!”
“哭什么哭,你丢不丢人啊!”
“你多大了你!”
“四岁……”苏芝哽咽着,眼泪涌得又厉害了一阵,“下个月五岁。”
“……”楚源无语地扶住额头,食指揉着眉心,服了。
苏芝继续抽抽噎噎。
“呼——”楚源重重吁气,蹲地仰头望她,努力耐心,“不哭了好吗?”
声音过柔,柔得假,听得苏芝一哆嗦。
秀眉拧起又抽噎两声,她伸出小手捂他的眼睛:“你别这么看我!”
“?”楚源在她手底下不动,“怎么了?”
“吓人。”苏芝道。
“?!”楚源被气到。
哪里吓人了,他这不是在耐着性子哄她么?
不分好赖!
他磨着牙克制着不骂她,不多时,小手从他眼睛上挪开,摸索着去拽自己的裙子。
楚源淡声:“干什么?”
“疼。”苏芝眼泪掉得噼里啪啦的,拽起裙子,又撩中裤。
真的好疼,她又手上也有伤,不敢大动,显得愈笨手笨脚,反倒更容易一不小心碰了膝头的伤。楚源犹豫了一下,终是打算伸手帮他,但手刚触及她的裤脚,就被她挥手拍开:“不要你帮。”
她的抽噎声中多了点几分气性。
楚源瞪眼:“你不是疼吗?”
“疼也不要你管!”她仰起下颌,“我小产更疼,也不见你来看。你明明讨厌我,现在装什么好人!”
她说得有些激动,正拽裤腿的手不经意一颤,正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泪珠儿滚下来,她也还忍不住地要继续说:“你就是喜欢贵妃!不对,你觉得谁都比我好!满后宫的女人,谁说话都比我可信!”
楚源不禁争辩:“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