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关于嫁妆里的兵刃。颜聿娶妻,皇帝会去主婚,在嫁妆里藏兵刃,可用来刺杀皇帝。嫁妆乃女方所送,经手人都是白家人,所以不会涉及到颜聿谋反。当然可以怀疑颜聿和白家联手,但这一点当年查案时已经排除。4:关于袁霸。他不是对秦玖言听计从,而是在和秦玖合作,查清先帝身死的案子,他对庆帝已不信任。5:关于秦玖练邪功,连玉人是否知道,这点涉及剧透,不解释。☆、温泉相逢是一场灾章难那时候,她并不知这人便是从麟州入京的颜聿颜玉衡。她甚至根本没有将这个人放在心上,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她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萍水相逢而已。所以,第二日,当颜夙从外地回来后,她也没有和颜夙提起这件事。那时候,庆帝病了有一段时日了,就连远在麟州的七皇叔颜聿回京来探望庆帝。关于这个七皇叔的事qg,这个京城无人不知。白素萱每一次听到别人议论颜聿的事qg,都当做是在听故事。她并不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会去毒死自己的父皇。对于颜聿颜玉衡,她只有同qg。颜聿回京,庆帝对自己这个七皇弟显示出了很深的感qg,他将宫外的一处府邸赐给了他,并且加封他为严王。但颜聿的表现很快令庆帝失望了,或许是自小缺乏长辈提点的缘故,也或许是被京城的繁华迷花了眼,他很快和丽京城的一些纨绔子弟成双结对地开始玩闹。出入勾栏之所、入赌坊、养狗熬鹰甚至于迷上了唱戏。据说,他在麟州就开始学唱戏,所以在丽京城没过多久,便开始在凤鸣阁登台。因为此事,庆帝气得不轻,差点将颜聿这个严王的头衔给削了。白素萱和昭平公主却没觉得唱戏多么下贱,只是觉得好奇。两人约好了,一起到凤鸣阁去看颜聿唱戏。昭平公主包下了二楼正对着戏台的包间,两人一连去了几个晚上,都没有看到颜聿登台。最后一次,两人看的是《夜奔》。戏台上,花旦轻吟浅唱,戏台下,昭平公主唠唠叨叨,她其实根本就不是想看戏,只是想看唱戏的颜聿而已。&ldo;素素,你说,我七皇叔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可记得当年,他是多好一个孩子。他见了我总是逗着我玩,可疼我了。从皇爷爷那里得了好东西也都会带给我。小小年纪,便会做诗骑马打猎,样样都好,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我真是不敢相信。素素,你说,一个人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呢?&rdo;素萱沉默着听着昭平的唠叨。难得昭平记xg好,那时她也不过五六岁,竟还记得颜聿的好。素萱那个时候还没有入宫,并没有见过颜聿,也不认得他。&ldo;素素,你说,我七皇叔怎么就变成这样了?……&rdo;昭平看到素萱沉默不语,第五次问道。素萱终于扭过了头,看着昭平,清声说道:&ldo;水璇,假若没有发生当年那件事,或许今日的严王便会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一如连城那样,可是,有些事qg发生了,所以,他变了,这并不奇怪。&rdo;&ldo;可是那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都几乎忘记了!&rdo;昭平公主蹙眉说道。&ldo;有些事qg对一个人的伤害是一辈子的。&rdo;素萱淡淡说道。杀父弑君的罪名,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更何况,当年的颜聿只是一个孩子。假若换了她,或许早疯癫了也说不定。&ldo;素素,你说,害死我皇爷爷的人,会是我皇叔吗?&rdo;昭平问道。素萱轻轻一笑,&ldo;不会是他!&rdo;一个八岁的孩子,如何做得出杀父的事qg。昭平高兴地说道:&ldo;素素,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rdo;随即又发愁地说道,&ldo;可七叔变成这个样子,可怎么办?我都不敢看他笑,他说话也总是那样,都不知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玩笑。&rdo;素萱嫣然一笑道:&ldo;水璇,你怕什么呢?严王虽然看似纨绔,但也说不定他心里很苦。&rdo;那一日戏没看完,两人便离开了。素萱从走廊走过时,发现隔壁包厢的门是开着的,她眼尖地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正是那一日和她一起被抓到山贼窝中的黑衣男人。他坐在包厢内,原本是冲着戏台的,但这个时候却回首朝着她这里看来。昏huáng的灯光下,他的容颜好似抹了一层油彩,泛着蜜色的光泽。雕琢完美的脸庞,有着修罗之魅,暗夜之妖,苍天之傲,月华之清。一双绝色深瞳,好似能穿透人的心灵,盯着她,朝着她绽开一抹倾城之笑。素萱忍不住一愣。对于在这个地方再次遇到这个人,她是有些惊讶的。她现在是女装,她觉得他可能认出她来了,所以才会对着她这么一笑。她并没有过去和他打招呼,那时候,她觉得,就算是和他再多遇上几次,也依然是萍水相逢而已。日子流水般过去,庆帝的病qg原本御医都认为是无力回天了,没想到却逐渐好转,竟是能够上朝了。原本一直在宫里伺候庆帝的颜夙终于腾出了工夫。那一日,颜夙骑着他的照夜狮子白,素萱骑着雪花马,两人一起到九蔓山的镜花水域去骑马,虎爪跟在他们身边,一会儿窜到前面去追兔子,一会儿落在后面去扑小鸟。深秋的午后,天上的光线正好,照映着满山糙木。一树树的红叶夹杂在峰峰岭岭的绿色中,红得那般艳丽。白素萱快活地扬着鞭子,将颜夙落在后面。寂寂的山道上,马蹄声惊飞了栖息在道旁绿枝上的一对huáng鸟。风儿chui来,送来糙木清香,仿佛走进幽远梦境。两人在山间徜徉,一树树红叶,中人yu醉的花香,蓝天上白云漂浮,青山上红花摇曳,一切美好得让人分不清天上人间。素萱骑马出了一身汗,将身上衣衫全都湿了。山风一chui,背上又黏又凉。颜夙生怕她因此受了凉,再得了风寒,于是提议要带她去他的别院温泉去沐浴。素萱闻言,面上红晕霎时蔓延开来,整个人娇艳如花。原本,她随着他偷跑出来踏青,就已经算是出格的事了。哪里肯再他的别院去沐浴,她瞪了颜夙一眼,&ldo;谁要去你的别院,这里距三公主的别院近,我去那里。&rdo;颜夙低低一笑,俊朗眉目间,灼灼qg意缠绵,他伸指捏了下她嫣红的脸庞,含笑道:&ldo;素素的脸怎么红了?&rdo;素萱脸越发红了,鼓着脸拔腿就向昭平的别院而去。昭平公主这日并没有在别院,守门的侍从见到是他们俩,忙引了他们进去。素萱到昭平的屋内找了件gān净的衣服,抱着到了后院温泉去沐浴。素萱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想起方才颜夙说待会儿猎几只山ji做晚膳。她还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这样的野味,心中高兴。竹门外忽传来一阵笑声,嘻嘻哈哈的,外面无端得热闹了起来。素萱心中惊疑,忙伸手去拿竹凳上的衣衫。便在此时,竹门忽被打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天色已向晚,西斜的日头将最后一抹光照she了进来。那光线落在她身上,似乎所有的色彩都出来了。那黑的,是她滴水的发,泼墨般的黑;那白色,是她玉色的肌肤,晶莹的白;那红的,是她娇艳的唇,撩人的红;那七彩的,是她的眼,焕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光彩来。来人是背光立着的,面容恰好在y影里,看不太清楚。但素萱却知道他并不是颜夙,她压抑出即将出口的那声尖叫,匆忙将手中的衣衫披在身上,整个人漂浮在水面上,眯眼盯着来人,冷声问道:&ldo;什么人?&rdo;&ldo;原来你是女的啊!&rdo;那人开了口。声音是低醇好听的,带着一丝磁xg。&ldo;王爷在说谁呢?&rdo;&ldo;里面有人吗?&rdo;&ldo;这里面真的是温泉吗?&rdo;……七嘴八舌的声音。白素萱冷眼看着,门口霎时间冒出了好几个衣衫艳丽的女子,怕不有十来个之多。这时节前呼后拥,珠围翠绕,将那个立在门边的男子给拥在了中间,乱纷纷地簇拥着他走了进来。中间被拥着的那个混世魔王在花丛之中好不得意闲适,风流快活。这时,素萱已经看清了这人的面容,认出了他来。又是那和她一起被抓到山贼窝,后来在凤鸣阁见过一面的那个黑衣公子。不过,这时节,他穿的却不是黑衣,而是一袭亮珍珠白的袍服,腰间玉带上镶着珍珠,华贵而狷狂。素萱联想到方才有人称呼他王爷,想起近日来初到丽京的颜聿,不就是被封了王爷吗。霎时间,终于知晓他是谁了!颜夙的七叔,严王颜聿颜玉衡。白素萱没想到竟是他,忽想起那夜在凤鸣阁和昭平公主的对话,说不定让他听进去了。她这里正在惊疑,来人却也同样惊疑,不过,他惊疑的却和她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