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几人的猜测,也只能说是猜测,都无法预知未来事情的进展,吴家人就算是再杞人忧天,也做不了什么可以改变的事,总不能因为担心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而将吴门氏的胃口养肥,使其越来越贪得无厌。
第二次上门的吴门氏离开之后,心里有诸多的不甘,回到客栈就被大哥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吴门氏被骂得发愣,哪怕是出嫁之前,他在家里也没有被兄长这般的骂过,愣过之后立刻嚎啕大哭起来,他做错什么了,他每做的事不都是大哥说的,怎么现在反倒成了他一人的主意。吴门氏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心里将大伯一家更是记恨死死的,若不是他们,大哥怎么可能骂他。
门家老大见娣哭得委屈,心里不觉得自己哪里骂错了,可是嘴上却停了下来,忙安抚着娣,就怕把人得罪了,娣一气之下把他盼着的事给搅黄。门家老大一边安慰着吴门氏,一边给他讲吴家现在他们是不能明着做手脚,只能先把事谈好了之后,暗地里做些动作。
正哭得起劲的吴门氏哪里听得进去,他认定了大哥说来说去的就只是为了生意,哪有考虑过他,而且从始至终大哥也没有想过分他什么好处,吴门氏心里更不舒服了,只是聪明的没有说出口,他决定再看看,若是大哥没有一点顾着他的想法,此事他就要从长计议了。钱谁赚不是赚,而且他已经是冠了夫姓的人,有强势的娘家给他撑腰,固然是不错的,但若是钱财握在自己手里,量吴阿财也翻不出什么花来。吴门氏又哭了一会儿,见大哥说了些软话,才装模作样的收了眼泪,“大哥,赚了钱之后,可不能忘了我的好处。”
“怎么可能会忘记你。”门家老大心里想的可不是分什么红利,而是觉得一年到送多给娣家送些东西,仅此而已。
吴门氏眯着眼睛笑,只是心里已经下定了主意,吴门氏对大哥是非常了解,怎么可能会听不出大哥话语里的敷衍,怕是想随便送点什么打发了他,当他是要饭的吗?门家老大见娣不哭了,便也再多承诺什么,在心里拨拉起小算盘,仿佛银子已经进入怀中。各怀着心事的两人开始准备下一次吴家登门拜访时,要怎么做才能为自己带来最大的利益。
两人第三次上门时,吴岱栂并不在意,而是和小娣一起去学堂了,他好久没去学堂上课,先生非常的不高兴,前一天晚上还特意到店里把他教育了一顿。吴岱栂感叹着古时先生的认真负责,虽然古板了些,认定世间万事不如读书重要。这种观念上的差别,是谁也不能改变的,吴岱栂为了表示对先生的尊重,二来也是觉得爹和爹亲肯定能把事情办好,放心的去了学堂,学习古时的写文章的方法。在学堂安稳的过了一天,放学时,还交了一篇吴岱栂觉得还说得过去的文章后,拉着小娣回家去了。吴岱栂的文章内容其实挺俗气的,题目是我的爹亲,行文类似于小学生命题作文……我的妈妈。文章的内容如何,现在且不评说。
吴家的两娣手拉着手往家走,一个俊秀,一个调皮,一个到了待嫁之年,一个穿着可爱的衣服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招人稀罕的劲,而且吴家可是这一年来辽城最出风头的一家,虽然没有置个豪门宅院,但只要是会算数的人就能想到吴家在辽城别说是买豪门大院了,就是自己买块地,重新建个豪门大宅,再置个几百亩的良田,也不是个问题。大家想得有些夸张,但是这一年吴家是真的赚了不少,而且吴岱栂也把后世的一些营销手段推了出来,像是这个节,那个节的,吴家的小店都会弄一些活动,感觉是东西便宜了不少,可实际做为商家也没少赚。家里有了家底,钱是由吴岱栂管着,家里的没有不好奇吴岱栂把钱藏在了哪里,只是他们在熟悉的家中是怎么也翻不出来,每当需要用钱的时候,吴岱栂不是跑进这个屋就是跑到那个屋,那些屋他们明明还找过,一家人对吴岱栂藏钱的本事更是佩服得不行。一致决定钱放到吴岱栂手里,他们安心。吴岱栂管钱,不代表他可以随便的花钱,家里开销,小事要经过吴柳氏同意,大的开销就要经过全家人商量之后才能做决定。
置良田不是小事,提出来的时候,全家人没有一个反对的,而买宅子,在家里却没有人提起过,说得最多的也就是在后院的房子上面再接一层,起初大家觉得现在住得挺好的没有必要,可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楼上的面答虽然不小,人多的时候也会出现应付不周的情况,好在他家的东西是独一份,不然怕是会得罪不少人。原本打算秋收之后,就动工收拾后院,没想到吴门氏会找上门,让他们把修整后院的事耽误了。
吴家两娣进了店铺,就见吴柳氏一脸的喜气,两娣互相看了一眼,心想着难道是门家兄娣的事解决了,不然家里哪有什么喜事能让爹亲眉眼都收不住。“爹亲,二婶他们离开了?”吴迎妹没有忍住开了口问着,吴岱栂侧耳听,他也挺好奇。
“离开了,哎哟,你们没看到他们签合同时的表情,一个个就跟吃了苍蝇一样。”吴柳氏觉得解气,“门家兄娣心里都是想独占便宜,你们二婶倒还是差点,毕竟他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拿到钱,他哥哥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回去之后啊!他们两家可有得闹了。”吴柳氏话里透着一些幸灾乐祸,也不能怪他如此,本身门家兄娣办事就不厚道。
“他们走了,我们家也该开始收拾房子了。”吴阿旺想着要在入冬之前得把房子弄好,到了冬天他们就能住进暖和的房子里,“今年辽城东边的凤霞村遭了灾,我想着他们若是卖地,就趁着这个机会挑些良田置办一些,咱也不自己种,租出去收个租子,良田等着以后两娣出嫁时,做嫁妆。”
吴岱栂听着嘴角抽了抽,嫁妆什么的,他才不需要,都留给小娣吧!别扭的转头全当没听到刚刚爹讲了什么。“门家带走了多少货,店是不是还得进一批货,得给三王爷写封信,把有了分销商的跟他汇报一下,还有请他派个人留意一些,我担心他们做生意不老实。”如果是老实的生意人,绝对不会想些歪招过来,直接过来讲也想卖,大家都是亲戚,帮一把也没什么,这样弄只会让人觉得对方心思不纯。
“对,得说一下,跟门家兄娣做事得长个心眼。”吴柳氏第一个赞同,“货拿的并不多,一样只拿了一百个,说是怕卖不出去。”千方百计的想要做,到头反倒怕卖不出去?是怕分钱给吴门氏,还是另有什么阴谋算计?
“当是如此,不管对方有没有坏主意,咱都得讲一下。”吴阿旺也跟着点头。
信是由吴睿翰代笔的,吴岱栂觉得自己的字实在是拿不出手,随信附送了一些吃食的方子。有了新油之后,吴岱栂越发的喜欢弄些吃的,可能是家庭条件好了,他就对吃的有了追求,有时会多做出来一些,然后送到养鳏寡孤独人群的地方。店铺在每个月会拿出一笔钱送到养孤老和孤儿的地方,做这个是吴岱栂先提出来的,得到了一家子的赞成,他们现在过得挺好的,为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做些事,也算是积功德,为子孙积些福报。吴岱栂见到行乞的人,便忍不住的觉得对方可怜,不过几次想要扔些铜板都被人拦住了,“小掌柜的,知道你心善,可也得放对地方,有钱给就送到正经八经的地方,给他们,你信不信,他们比你都有钱。”吴岱栂看着一脸灰败,身上还穿着破烂衣服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骗人的,可是他又觉得拦着他的人没有必要骗他,于是纠结的离开,有一次吴岱栂到酒楼里送油,看到一位长得跟乞讨的特别像的人,他还以为是那位的亲人,吴岱栂兴冲冲的去找乞讨人,却没有找到,等他转身想回酒楼,就见之前还穿得光鲜的人,没几分钟则成了破烂的乞讨者,自打那之后,吴岱栂就断了给乞讨者钱的念头。他都没舍得钱去酒楼里吃,虽然他觉得菜可能不会干净,可瞧着乞讨者大摇大摆的在酒楼吃食,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吴睿翰把信写好之后,吴岱栂便拿着信跑了一趟别院,也赶巧了,他刚进门说明来意,别院的管事的就说,三王爷派来人说,不日将到辽城。吴岱栂奇怪,三王爷怎么老爱往辽城跑,一不小心便念出了声,管事的倒是认真,“这次是和王妃一同过来。”
“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这些,继续码,上班什么的,好累人的说,新工作需要适应适应适应,争取今天出现二更,如果不出现,还请大家多多谅解,